「因为规则啊!」
「我们需要的是贞德的旗帜这股力量的持有者,您是何许人也并不重要,仅仅只是力量的附属品。从您手中抢走那股力量是可行的办法,但结果是否如愿尚不得而知。再搜查困难的现况下,并不打算使用强夺手段,而是期望您能配合。」
伺机而动吧。
……崩溃哭叫着的自己,真的是很害怕、很害怕那张表情啊。
令贞德恐惧到连实体都完全露出来的主因,在于对方明明是人类,却又散发出能轻易「杀死」自己的压力。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大妈带大家到厄当都市南方的一座小镇,在营火晚会上看到的杂耍小丑。
忽然,她想起了记忆中那副跟银髮女十分相似的笑容。
「啊啊……」
现在的我……可是拥有操控漆黑之力的圣女啊!
动手的话,会被站在前面的那个女人杀死……
不能为敌。
总觉得,以前好像也有见过这种笑容。但是,身为人类的记忆怎样都不重要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漆黑之力什幺的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赢过……不可能在这个人类手下活着逃走的……
微弱火光闪现于地平线,而后在目视差距不到三公分之处再度亮起。两秒钟后,闪光维持先前两点连成的路径,继续往西南侧偏移三公分。如此反覆五遍之后……
再也不想看到那种东西了。
「为、为为为、为什幺找我?妳、妳妳很明显,很明显比我还要……呃呜……还要……厉害吧……?」
银髮女子维持那副令人不快的笑意逼近,缓缓敞开上等红色布料下的双臂,接着把覆有白色蕾丝手套的右手移到胸前。在贞德对这似曾相识的动作感到莫名害臊之际,银髮女以铃铛般的声音笑着说:
银髮女子无声息笑了出来。
会死掉。
并不是「会死掉」,而是「会被固定下来」。
贞德眼神呆滞地和小丑小姐相望,全身瘫软着跌坐在地。
然后……她嗅到了很久、很久、很久没有闻到的,从自己体内流出的某种液体的气味。
贞德拼命压抑住化为雾气游走全身的恐惧,然而实体化的双腿仍旧频发颤,股间也冒出不太妙的湿润感。视线就好像被对方紧紧揪住般,怎样都无法挣脱。于是她发抖着和银髮女四目相交,以乾涸声音颤道:
将信号弹打出的路径与白日所记的地形于脑海迅速进行计算、再加上思考时间造成的误差修正,仅仅花上四秒半便推出距离的观测员掉头大喊:
剎那的自我消遣过后,迎向贞德的是银髮女诡谲难辨的笑意。
儘管成熟的自己不再轻易哭叫出声,颤抖到极限的身体仍然发生「人类」该有的反应。
如果说联盟那几个胆敢跟自己正面抗衡的家伙是「怪物」的话,银色长髮的女人就像是脱去了怪物外表的「兇残」……这样的感觉。
「规规、规则……?」
银色长髮的女人在无月夜空下露出似弦月的笑意。但是无论怎幺看,她呈现出来的情感都偏离了「人类」这个生物拥有的界线。
这个女人,就像小时候遇见的可怕小丑。
还记得,那晚自己做了什幺反应吗?
「下一波要来了!」
惯,结合自己的本能所导致的结果。
不过……那确实是人类没错。
既无法从目标身上感应到相似气息,也没有让自己鼻子(?)紧皱的特殊腥臭,眼前的女人,无论型态还是气味,都相当符合人类的特质。
就算没有实体还是会死掉。
……虽然自己的脑袋并没有那幺聪明,大概也能理解状况了。总之,正是处于一面被瞧不起、一面又被需要的情势。保全小命的那样东西,则是令自己头晕想吐的漆黑之力。至于「再搜查困难」、「不打算强夺」这两句话……那是比起前面的污辱要更令人不悦的讯息。
白白的脸、红红的鼻子、细细瞇起的眼睛、大大弯起的嘴唇。
比起丧失漆黑之力与复仇意志这件事,最让自己深感恐惧的,其实是自己的时间被固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直到无法死去的自己无止尽地崩溃下去。即使自我碎成一地残渣,仍然无法死去──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哎呀,这幺乖真是帮了大忙呢!贞德小姐。」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需要彼此的力量。因此,不才恳切冀许,拥有贞德的旗帜的阁下,能够加入我等行列。」
也就是,永远。
温热湿度在屁股与大腿底下迅速漫开。
看来,一开始的反应解读就错了。
啊啊,又是似曾相识的台词!她们肯定是躲在哪儿偷偷观察自己吧……就算没有实体还是会脸红还是会羞耻啊。当初干嘛要耍帅说那种台词做那种动作啦……
「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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