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如果真喜欢你,你白捡一个大便宜,又不吃亏;如果只想玩玩你,你也耍他玩,大家扯平,同样不吃亏。你说是不是?”肩膀撞了撞岑缨。
“想得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岑缨轻轻笑着说,语气中透着一股狡黠。
杜俊豪不明白,皱着眉看他。
陆子瞻一贯厚脸皮,兀自拿了笤帚一边扫地一边熟稔的对岑缨说:“你这里收拾完了,下午还需要来吗?不用来,我请你去时代广场吃饭怎么样?你这段时间忙得要死,周末都不回家,我们好久没同桌吃饭了。”
陆子瞻说:“我本来就是专程来看岑缨的。进来的时候迟到了,一看台上就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胖得猪八戒似的,一个又矮又小,都不是岑缨。就那女主角高高瘦瘦的,有些像他,骂男主角的时候神态更像,他骂我就是台上那样。可说话的声音太尖了,一听就是个女的,再一问,是你表妹,果然跟岑缨没关系。”
杜俊豪按照岑缨的吩咐,在化妆间里又停留了十几分钟,捡些其他学院的八卦讲,后台一时间充满欢声笑语,愈发显得门外孤零零的陆子瞻像个没人搭理的傻子。好半晌杜俊豪收拾了一个手提包出来,里面装了岑缨换下来的裙子——由于话剧背景设定在俄国旧社会,他们寒假跑遍了整个市区都找不到出租俄国传统服饰的门店,只能花钱订做。幸好这笔钱学院会报销,只是衣服得学生自己处理掉。
岑缨在门里头听见了两人吵嘴,一会儿高兴陆子瞻打消了追女孩子的念头,一会儿又生闷气,暗觉自己成了陆子瞻手里的盾牌,需要拿来挡什么的时候才拿来挡,全然不是真心实意念着他的。陆子瞻趁临近中午,《纪念日》也演完了,人都散得七七八八,进后台不会被拦,大摇大摆地晃到了岑缨眼前。岑缨却低了头,跟几个男同学扫地、擦梳妆台,眼皮都懒得朝他抬一下。
岑缨不吭声,转过脸去整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下午是日语系的在这儿公演,负责化妆的学生就没把化妆品带走,粉底液、眼影盘、眉笔眉刀、刷子粉扑零落的散放在台面上。
杜俊豪正愁没说辞泼陆子瞻的冷水,拒绝他的心意,当即冷哼一声,置气道:“那你去后台找岑缨好了,他要留下来打扫卫生,我去帮我表妹占位置,然后一起吃午饭。亏得我表妹看不上你,我还苦口婆心的给你说好话,想带上你一块儿吃顿饭呢”从鼻子里再冷冷地哼了一下,傲得不得了,抢回装裙子的包自行走了。
杜俊豪笑他跟岑缨瞎套近乎,人家跟你讲过话吗?就专程混进咱们学校来找人家。陆子瞻不服气道:“反正比你跟他熟!你认都不认识他,你就知道他没跟我讲过话?”复又暗暗地添上一句,岑缨跟我又何止是说过话的关系,我们之间的事抖出来你们学校多少男男女女要心碎。自我麻痹似的安慰自己,我不跟这个叫做杜俊豪的人争辩,万一他暗恋岑缨,岂不会嫉妒得发狂。算了,算了。
陆子瞻被刺了一番,气血上头,恶狠狠的说:“这是你表妹的损失,我操什么心。我现在就要去后台找岑缨,约他一起吃海鲜烩饭,你那一米八的粗壮表妹你自个儿当宝吧。”
陆子瞻只能嬉皮笑脸的顺着他哄道:“也对,你演了那么久的戏,肯定很累了。我过几天发工资,你不是一直想去坐摩天轮吗?等你有空了,我们去坐摩天轮。”??
陆子瞻讨了个没趣,想来岑缨还在生寒假那段时间的气,偏偏忘记他怎么招惹到了岑缨,也就无从对症下药,干巴巴的向他道歉,说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下午陪你去玩。岑缨还是置之不理,被缠得烦了,撇下一句:“我累了,下午得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没工夫玩。”
陆子瞻沉声问道:“你想找谁?你们系里的女生哪儿还有漂亮又单身的。”
陆子瞻见状跟上去,殷勤的帮杜俊豪拎包,说:“我在外头一直听见你说话,看来你人缘挺不错的,除了你表妹,你还认识其他演员吗?我听说外语学院的岑缨也参加了这次比赛。”
岑缨讥诮道:“摩天轮是情侣一起去坐的,我干嘛跟你坐?撞见了熟人,传我们闲话可不好,你不打算找女朋友,我还想找呢。”
杜俊豪莫名其妙道:“你不是想追我表妹吗?怎么又打听岑缨?《蠢货》《求婚》《纪念日》是三个不同的剧目,我只认识跟我表妹一起演《求婚》的,岑缨他好像是《蠢货》的主角。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岑缨回想起陆子瞻追求他那些女朋友的手段,心里作怪,恨自己对陆子瞻太好,没叫他费劲就得到了应得一切,所以他不珍惜不在乎。被杜俊豪这么撺掇,生出了狠狠折腾陆子瞻的心思,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声说:“你知道世间上什么东西是最珍贵的吗?”
岑缨紧绷的脸上忽然逸出一丝笑,宛如被飘落的桃花瓣打破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昭示着他春心荡漾:“说了你也不认识,如果谈得顺利,我还想跟她结婚。”他说完,旁边的同学一阵哄笑。如果看懂了《求婚》的剧情,陆子瞻肯定会明白,岑缨同学笑的是岑缨拿戏里的剧情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