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诃桀多并非生下来就受尽恩宠。
奥贝没有一夫一妻的传统,万人之上的皇帝,更不会如此。
他的父亲桀门赛因里斯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为了扩大和吞并,和许多国家拥有联姻关系。
魔诃桀多对他的母亲,甚至都没来得及留下什么印象,那位就不幸去世了。
这也使得魔诃桀多个性愈发凉薄和隐忍。
魔诃桀多刚一上位就将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发配,手段残绝,让人唏嘘。
若要说,庭真是真正进入过魔诃桀多内心的人。
那个就像是呢哝软语,滴在干燥的大地上,一点点润泽,透着久违的芬芳。
然而,皇帝陛下珍贵的心,却被狠狠推开了。
妲央的个性与庭真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波尔顿一族是非常古老的贵族,甚至可以说是拥有最纯正血统的奥贝子民。
妲央是被捧在手心里教养着长大的,他们一族中无论男女,均为贵胄,嫁娶皇室,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波尔顿一族为了维持最纯正的血统,多为近亲婚姻,寿命不长,很多子女还未出生就夭折了。
到了妲央这一代,族中年纪相仿的没剩下几个,更是娇贵的狠。
自古以来的都是惹人怜爱又柔弱,是藏在襁褓里的花朵。
而妲央偏不,他个性极强,遇上魔诃桀多,仿佛熔岩碎冰山,偏要拼出你死我活。
临近四五月,妲央要生产了,恐怕是个双胞胎。
奥贝邻国的王子顺路过来探望妲央,那原本是妲央会嫁的人。
魔诃桀多从军部回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简直气的发抖,对着迪尔奥大声骂:“养你们都是吃屎的!”
迪尔奥习惯性瘪嘴,懒得理他发疯。
妲央和伊夫很小就认识了,伊夫看着妲央,无不欣慰的说:“你过得很好。”
妲央一截白玉似得手臂露在外头,倚着自己的头,嘴角撩开一丝笑意:“不要告诉我,没有听说过我在奥贝闯的祸。”
魔诃桀多躲在酒红色的幕帘后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撸起袖子来,迪尔奥叫了好几个人才把皇帝拖住。
这动静太大,妲央的视线一下子扫了过来,细长娟泽的眉毛首先挑起来,他快生产了,又敏感很容易生气,魔诃桀多索性不躲了,两只军靴踩在地上阵阵作响,一双凤眼要将伊夫射成马蜂窝。
妲央扶着肚子从沙发站起来,气息不匀的说:“赛因里斯,你答应过我的。”
魔诃桀多马上做伏低,一把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抚:“我只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伊夫捂住嘴巴笑,只说要告辞了。
魔诃桀多喜上眉梢让迪尔奥送客,顺便拿眼刀刮他,伊夫走了老远还觉得如芒在背。
妲央甩开魔诃桀多的手,气恼起来:“你总这样专制。”
魔诃桀多不敢惹他,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妲央白皙干净的脖颈皮肤下,细长的,微微凸起的青筋,随着音调的上升,脖颈后面会一点点掀开粉嫩的颜色,连耳廓都被染上了动人的情绪。
他喉头一阵发紧,用手臂拢住妲央,用长了粗糙胡须的下巴轻轻搔刮他的爱人,魔诃桀多鼻头全是妲央身上娇艳的香气,绕的他头脑发晕,他低头亲妲央的面颊,舔咬他巧嫩的鼻头:“别生气。”
妲央见魔诃桀多主动认错,也不好发作,只好仰起秀美的脖子与他亲吻,魔诃桀多扶住他的后脖,他们的舌尖抵在一处,身体又冷又热,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情动。
妲央总拿魔诃桀多没有什么办法。
他爱魔诃桀多的时候,被无情掌掴,被按在床上的时候,这个男人还喊得别人的名字。
将人从法荣掳回来,半句情话也不会说。
又将自己赶到蒂拉,连回来都是妲央自个回来。
妲央想着,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能够吃苦的人,却为了魔诃桀多,变成了一朵无刺的玫瑰花,剔骨削头,只剩下柔软的花苞。
只在男人的手下绽放。
只在男人的心头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