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远患了重感冒,感冒又引起发烧,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才将将好转。房门被打开一道缝,他迷糊间睁开眼,以为是程嘉言进来给他换毛巾,“嘉言”他嗓子有点被烧坏了,发出的声音是声带被撕裂般的哑。
“还以为你会喊赵添的名字呢,竟然唤了嘉言。”很平常的一句话,其中却掺杂了故做惊奇的语气。游远费力睁开眼就见季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床边。“你什么意思?”他有些气愤,季真把他想成什么了?
季真挑了挑眉,又道,“我这话本来没什么意思,可如果你做贼心虚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游远急辩道,“我和嘉言他们才没有那、那种关系咳咳。”游远硬生生用咳嗽将自己的话语断掉。刚才那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他这分明是被季真带到了坑里。季真这个混蛋!
“哦,那你承认你和赵添有那种关系了?”
“你、你别胡说八道”游远挣扎着坐起来想将季真推开,没曾想生病时的虚弱身体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这一番爆发,他几乎顷刻间便倒在了季真的怀里。
游远的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季真先是缓缓拍着他的背帮他顺了顺气息,终于决定不跟病人计较,他让游远靠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端过放在床头柜上已经凉了有一会儿的热粥,“还病着呢,趁热把粥喝了。”
游远空闲着的双手也不去接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现下他实在不愿意接受季真的照顾,冷嘲热讽的有什么意思?尽管他知道面前这碗热粥是来自街角那家他最喜欢的荆记。
季真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凑到嘴边吹了吹,游远以为他要强硬地来喂自己,已经先一步偏过了头。季真看到他这样的举动也不恼,一口喝下那勺粥,还故意露出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笑道,“当真不喝?这可是嘉言排了好久的队才给你买到的,这会儿被公司通知去加班了,你如果不喝,恐怕他会难过。”
游远闻言赶忙将粥碗夺回自己手里,心想可不能让人白喝了他的粥。季真看着游远那狼吞虎咽深怕被夺食的样子觉得好笑,游远让他滚他也没介意。
掐着时间,季真拿着热毛巾再次走回游远屋里,游远的粥碗已近空底,他笑道,“这么能吃?”游远没好气地瞪他,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季真替游远掖着被子,低头就看见游远脖颈处被嗅出的一枚深色印记,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又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情。
“昨晚刚热火朝天地做了,今天一大早就飞去国外。随便上个炮友都懂得要擦擦屁股,把你弄成这样却不管,赵添也真是好样的。”
季真攥着他的被子,游远当即意识到对方可能看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捂脖子上的痕迹,他还欲争辩,又听对方道,“其实那天晚上你在赵添宿舍喊得挺大声的,我都听见了。”
游远被这一个两个炸弹直接砸懵了,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的饭粒喷到了被子上。
季真没料到这结果,连忙接过碗放到一边,又扯了纸巾给游远擦嘴和被子。游远挡住季真的手,不让他动作。季真的眼神深沉得厉害,他沉声道,“你就这么喜欢赵添,说说都不行?就因为一个把你上到烧成这样,拍拍屁股就飞国外的人?”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难道是你犯贱,上赶着给人Cao么?那你就是活该。”
游远有些愣住了,季真的话着实有些难听,他红了眼,吼道,“季真你他妈今天吃了火药啊,这么针对我做什么?”
“对,不是你被烧坏了,是我脑子被烧坏了。”季真这一天心情本就不太好,游远先前拒绝了他这事暂且不提,他今天早上见赵添突然要飞国的时候就有些不爽。虽然赵添的离开也许会为自己创造一些和游远的机会,但游远这病,真是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季真的眼睛里跳动着灼灼的火苗,他是真想不明白,游远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维护赵添。他真想骂醒他。即使是炮友也应该事后照顾周全,游远这幅样子,昨晚明显是被狠狠欺负过了,赵添怎么舍得走?一个男人既然做了,就要负起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