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同时抬手解下勾起的帘帐,“陛下,如此良辰美景,看这种枯燥晦涩的着作岂不是浪费……”
“可你腿上的伤……”
凌朔被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心尖轻颤,那个可耻的地方更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陆长杉暧昧地一笑,“陛下难道要压抑本心不成?”
凌朔说不过他,只能看着淡青色的帘帐一层层落下,过了没多久,那人温暖的吻也落在了他的唇上。他伸手抱住青年的脖颈,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殿外夜雨芭蕉,初夏将至。殿内被翻红浪,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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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凌朔定好了出征北疆的人选。晋阳侯的大儿子,曾随镇远大将军驻守过北疆的羽林军副统领江田。他年纪三十出头,性格沉稳,久经沙场,是凌朔登基之前最早培养的一批亲信之一,对凌朔的忠心自然不用多说。除了主帅,凌朔决定再指派两名校尉,作为江田的副手,协同他北征。
一名谋略过人的昭武校尉,再加上……凌朔握笔的手忽地顿住,思索良久,他郑重地在昭武校尉的右边写下一个名字。
凌衍接到自己被封为定远将军,要随江田出征北疆的圣旨的时候,简直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六月的蝉鸣喧嚣,他从马背上轻盈地跃下,满脸喜色,快步跑向那个坐在柳树下垂钓的身影。
“二哥!”
俊美的青年直接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也不管凌朔刚钓上的鱼被他的一惊一乍给吓得咬着钩子直接游走了。
“好了好了,都要出征北疆的人了,别这么小孩子气。”凌朔颇为头疼地看着空掉的鱼钩。余光瞥向一旁,俊秀的青年正一派轻松地将钓起的又一条肥鱼放进桶中,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他空空如也的竹篮一眼。
凌衍笑呵呵地挨着他坐下,看他重新穿好鱼饵,提起钓竿。夏日的暖风拂过他的脸,他看着凌朔认真注视着湖心的模样,忍不住揽过他的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别闹”凌朔小声道,同时趁旁边的青年不注意,偷偷将一只手伸向青年脚边沉甸甸的竹篮。
“陛下,小心被鱼鳞刮伤手”陆长杉目光含笑地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凌朔讪讪地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佯装疑惑地摸了摸鼻子,“呵呵,爱卿说什么朕可听不懂。”
“陛下,先前说好的赌注,您该不会想食言吧?”陆长杉转过脸来,俊秀的眉眼带着一丝邪气,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什么赌注?”凌衍边摸着凌朔圆滚滚的肚子,边好奇地看向陆长杉。
“没什么,你们安静些,小心吵到我的鱼。”凌朔的耳垂隐隐发红,但他脸色镇定,一派凛然。
“陆长杉,到底是什么赌注?你是不是又偷偷欺负我二哥?”凌衍走到陆长杉面前,作势要抢他的钓竿。
谁知陆长杉却毫不在意地把钓竿往他手里一放,提起竹篮就往殿内走,“无妨,反正臣已经钓到足够的鱼了。陛下,您在这儿慢慢钓。”
凌朔攥紧了手中的木质钓竿,咬牙切齿道,“陆长杉……”
“对了,你们午膳想吃清蒸鱼还是红烧鱼?”眉眼弯弯的青年忽然回过头来。
“我要吃红烧鱼”凌衍一听有鱼吃就来劲了,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陆长杉的厨艺的确不错,毫不逊于御膳房的那些三品大厨。
“清蒸……”凌朔咬牙切齿地微笑。
“好勒”陆长杉语气轻快,提着竹篮大步走远。真正的美味佳肴,今晚才开始呢。
不远处,微风吹动翠绿的枝条,深浅不一的光斑洒在柳树下两个并肩垂钓的身影肩上,温柔而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