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乐芙兰的法杖被她支在床边,她微抬着下巴看自己的手,很是傲慢的模样。她又偏过头,看着阿狸如此问。
阿狸被乐芙兰拽着,亦步亦趋跟着乐芙兰的步子。手腕生疼。
阿狸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把纸拿起来,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并不是什么会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只是一张破旧的图纸。
亦或是见不得乐芙兰对阿狸如此相待。
冷漠凌厉被她藏起来,宛若火山下的灰,颤抖着呼吸,而又用温柔把这些特质裱起来。
阿狸点点头。
阿狸正看清上面似乎是绘着地图的模样,突觉手背一痛,手中黑色玫瑰的机关地形图掉落在地。乐芙兰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小狐狸,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过不了多久阿狸便释怀了,她认识到,这样才是乐芙兰。
“所以,狐妖阿狸,你可知道我是谁?”乐芙兰站起身来,把法杖握在手里。阿狸看见她的笑容,那么美,美得像是用刀雕刻过,不曾动过分毫,仿若面具的笑意。
让人心里发悚。
阿狸上前去打量着这盒子,平淡无奇,她伸手,揭开了盒盖。
这样的,才是乐芙兰。
温柔做成的框,华贵亲切,是隔着层层雾霭的远山。使人更加难以去亲近她。
她眼底凌厉而嘴角温柔。那个笑容仿佛是深刻的镌进了乐芙兰的面容,隽永地无法改变。
偏偏黑色玫瑰里有人见不得这样的平静,总想着要生出些事端来。
“小狐狸,方才你拿着黑色玫瑰的地图是想做什么呢?”乐芙兰嘴角的笑意未去,笑意盈盈。
“你就去瞧一瞧,乐芙兰一直很喜欢你,她为你准备了礼物。”这声音被压得喑哑,在空气里缓缓流淌,暗潮汹涌。
“睡得可好?”乐芙兰依旧含着一抹淡然疏离的微笑。阿狸看见她外袍竖着高高的立领,滚着华贵的金边,把乐芙兰衬得愈加雍容。
阿狸鬼使神差地去了,循着这声音,跟从自己内心所想。
阿狸本就是漂泊无依的狐。
你可知,你犯了大忌。
她本就是纯良的狐。
“你去她的内室瞧瞧,乐芙兰是不是从没带你进去过那里。”蛇蝎般声音声音在耳边响起,毒蛇吐着信子,残酷在黑夜里闪着光。
“喔?”乐芙兰笑着,许久之后才说道,“我是乐芙兰,你可以叫我艾薇妮。”
她别过头,对上乐芙兰淡漠的眼眸。
好似就单单为这盒子建造的屋子。
阿狸觉得很无辜,她并没有有心想去犯忌,可是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很严重的事
乐芙兰一直是那样笑着,对阿狸很温柔。阿狸有时候也会疑惑,怎么会有人把温柔和凌厉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桃花衰败,木槿便开放了。
剪影逆着光,看不清乐芙兰的面容,是从身形分辨出来人的身份,而其实,能来到这里的,也只有乐芙兰了。
只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伴便是好的。
如果现在的阿狸是狐狸的模样,一定会欢快的呜咽几声附和。可是人形的她只是矜持的抿着嘴角,露出羞涩的笑意。
即便她是可以化作人形的狐妖,可本质一直是一只普通狐狸无法改变。她呆在黑色玫瑰,呆在乐芙兰身边,一呆便是一季。
日子就这样在指缝中溜走。阿狸抬手把乐芙兰的鬓发挽起,顺进她高高的领子里,让乐芙兰看上去愈加矜贵。
个人更是淹没在花海里。
这间内室平平无奇,不像黑色玫瑰惯有的华贵手笔。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独独一张桌子,一个盒子搁着上头。
听见关于乐芙兰的事阿狸便有些失了方寸,她忘记去辨别事情的真伪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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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芙兰一把将她推到床上,而后压在了她身上。
或许从乐芙兰对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开始,有些事情便注定了。
这段时间以来,乐芙兰只要有空闲就会与她呆在一起,并没有介怀过阿狸的出身,没有把她的来历不明放在心上。
礼尚往来。
发丝从指缝清浅滑过,一如乐芙兰给她的感觉捉摸不透,无法把握。
哪会有人心的叵测。
而此刻,乐芙兰执着法杖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叫艾薇妮。”阿狸轻轻摇头,老实回答了乐芙兰的问题。
乐芙兰回过头,用眼角睨了阿狸一眼,随即笑了。笑意蔓延到眼里,在眼角开出温暖的花来。
阿狸金色的瞳仁里映着乐芙兰的轮廓。她张了张唇,回答乐芙兰的问题,“阿狸。狐狸的狸。”
她就是黏人的小狐狸,乐芙兰伸手揉揉阿狸的狐耳。
一季来,乐芙兰始终对她很好,任她予取予求,也好在阿狸并没有什么要求,何谈过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