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拒绝我的好意,我可怜的诺诺,我不问你的由来,好心收留了你这无处可归的小逃犯,我昨天在路上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可你呢,连一丁点故事也不愿向我透露吗?”
他背对着达夫和黑猫,面对着一个空白画架,木制画架上全是各种颜料,混在一起成了邋遢的污渍,画架上有块大木板,上头用四枚钉子订着一张撕缘不齐的画纸,上头画着一个蜷缩在大衣里的瘦小少年,少年脸上带着忧郁的神情,浓密的睫毛和微嘟的嘴巴被特别仔细地描绘了。
阿诺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只惨白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阿诺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知道他不该把事情说给一个陌生人听,他不想看别人的惊讶,也不想听客套的安慰话。他把面包和钱袋给了达夫,达夫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面包给阿诺,他没拒绝,接过后便坐在壁炉旁的凳子上一声不响地吃起来。
阿诺被达夫可怕的吻技弄得醉生梦死,他从不知道被人亲吻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情,卡洛斯的吻总是过分霸道粗野,而艾伦的吻又单纯原始地同野兽的掠夺本能般让他难以消受,相比起来,达夫的吻简直是一种温柔至极的爱抚,用舌尖一点点地舔弄他口腔的每一寸,几乎要把他舔化了。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般,只因为他不仅样貌与阿道夫相似,就连声音也同那人一模一样,阿诺总是忍不住被吸引。
达夫仿佛在用手在他身上描绘雕刻,这朝拜般的抚摸慢慢地也带着阿诺进入了欲望的殿堂,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让他停止可能会导致毁灭的悲伤,坠入情欲暂时忘却是一个好办法,于是阿诺的肉体成了达夫的帮凶,背叛着少年的意志,像只被雨淋湿了翅膀的蝴蝶,失去了最后拍打翅膀的力量,朝男人张开的欲望之网坠了下去。
“我的诺诺,请不要害怕我,不要猜疑我,告诉我你在为什么难过,请放心地在我面前流泪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达夫替少年解下头上的布巾,把那两股乌黑的鞭子解开,用手指梳弄着少年的长发,把它们勾在对方又凉又软的耳后。
男人的语气一点也委屈,反而暧昧至极,他的拇指摩挲着阿诺柔软的下唇,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的瞳孔中。
“诺诺,你出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和我说说吧。”
阿诺咽下面包,又摇头了,他看到被拒绝倾听的男人从床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达夫的脚上已经好很多了,虽然脚步依旧有些怪,却能不皱一丝眉头地顺利走到他身边了。阿诺像是被他那一双永远带着神秘笑意的眼睛钉住了般,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任男人一只手捧起他的脸,把他嘴角的面包屑拈起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圈,然后又跳到一堆琴谱上打了个哈欠不动了。
阿诺仰着头,睁着一双因为悲伤而愈发动人的漂亮眼睛,仿佛即将被诱奸的处子般,对这明知暗藏有陷阱的温柔好话流出泪来。
达夫的呼吸在见到他晶莹泪水落下的瞬间就变得沉重起来,他眼里放出见到至美之物的狂喜,就这么低头吻了下来,少年的嘴里还有奶油的香味,他们的舌头相触,一个热情又强势,一个畏怯又犹豫。
阿诺认出了这是自己,达夫早上在床上画的就是这幅画,他嘴巴里塞满了面包,转过头看着达夫,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男人没戴眼镜,一双漆黑的眼睛深邃又锐利,像是把剖析人的内心做为爱好一般,似乎是津津有味地在盯着阿诺看。
达夫粗喘了一声,把阿诺的舌尖用力地吮进了自己的城池,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像把对方的嘴当井一样尽情地喝着,达夫抱起了轻得过分的少年,把他抵在了塞满画册和琴谱的书架上,阿诺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勾住达夫的脖子,却又觉得这样的动作过分放荡,便反手抓住了书架的边缘,这样的姿势反而像是把自己打开了,更方便敌人的侵略了。
他一想睁开,达夫就追了上来,一个不字都不让他完整喊出,就又吻住了他,用温柔的舌尖讨好般逗弄着少年无处可逃的小舌,阿诺终于忍不住犯下了一次错误,于是就满盘皆输了。
那黑猫见到两人相吻,发出了威吓的吼声,炸着毛跳了过来,被达夫一脚狠狠地踢到一边,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咽,躲到了角落。
他只无意识地用舌尖应和了一次男人的亲吻,就像不小心吹响了号角,战争就不可阻拦地开始了。
因为这猫的打搅,阿诺为自己的嘴巴挣得了短暂的自由,可立刻,达夫便又吻了上来,比上一次更凶狠强势,仿佛用无声的话语告诉少年自己的欲望在增长。达夫的一只手放在阿诺的肩上,把他按在了凳子上,一边吻着他,一边用另一只手隔着裙子的布料抚摸着少年纤细又美丽的肉体线条。
阿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了,他知道男人在向他表达对自己的性欲,从昨晚在皮箱上的事就可以看出,达夫对他是抱有那方面的想法的,也许正是因为想占有玩弄他的身子,这个陌生的Alpha才收留了他这个在逃亡的Omega,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才会这么大胆地对他昭示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