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从来不急不缓,柔如长云清风,就像此时,明明早已把所有的安排都定于心间,可他若不问,那人绝不会开口道出一字。
袁小棠不明白段云何以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抬起了脸满是不解地望着那人,犹如望着孤垒城池里唯一的一道裂痕。
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像极了那人望着他时,温柔到极致的眼睛。
眸底种着春水初生,种着春林初盛,种着春风十里。
种着光。种着浅浅笑意。
还种着一个他。
世间独一无二的袁小棠。
燥意几乎是在那刻就蓬发席卷了全身,少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药居无法久待,京都虽出了逮捕你的悬赏令,但想必寻得落脚处于少侠而言并非难事。届时段某完事,自会找上门来。不必忧心。”
段云说着顿住,两指弯曲置于唇前吹了声响亮口哨,叶声沙沙的几下,只见自外头冲进一只胖乎乎的海东青,停在雕花木格的窗台上,却因惯性太强刹不住翅膀,直直从窗台飞速划了过来,啪地一声摔晕在地上。
傻里傻气的,和段云还真是不一样。
段云止不住摇头,嘴角却噙着宠溺的笑意,捏住海东青的脖颈将它提起,放在了袁小棠白嫩的掌心。
“少侠若委实担心,可让他来给我送信。”
袁小棠怔怔盯着手中沉甸甸的那只笨鸟,半晌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鲜润朝气,“段大哥不如也别叫我少侠了,就叫小棠吧?”
段云一愣,低低嗯了声,“小棠。”
笑意内敛如玉石,莹莹暗亮。
夜间袁小棠忍了许久,却耐不住情潮生热,颤颤巍巍开口压下羞耻求段云再帮他一次。
段云思虑了几番,到底还是翻身上榻,只将少年拥入怀中,却未放肆动手。
袁小棠嗅着乾阳气息,便凑过去手忙脚乱解他衣襟。段云瞧他那焦渴模样,不由轻笑,自行褪去,吧嗒一个吻落在少年额上,“不用急,段某就在这。哪也不去。”
袁小棠自知猴急失态,只是心头一桩大事有了转机,无言间亲近许多,吐了吐舌便自行摸索下去。
这夜的段云比上回好撩拨许多,几下便长枪破阵蛟龙戏水如入无人之境。
少年身子弓起,叫声颤软,亦是觉得爽利,低呼高吟如巫山云雨攀过嵯峨峦峰一座又一座,涉过澹澹烟水一程又一程。
段云处处照顾他的感觉,何时快何时慢,何时拔出何时进入,何时撞上穴心何时又顶入结内,全看袁小棠那湿汗遍布满面潮红的脸上神情。
阳物抽离时,少年两眼水汽盈盈,似是快要哭出来一般,却偏生咬着唇不愿溢出一声低泣,身下少许扭动,并不火热,磨蹭着似一个暗示。
待再次贯穿时,少年喉结一动,眼仁微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仿似开在了身上,到处都是幽香,到处都是艳色,到处都是绯红。叫声细弱,是男子平时少有的柔软婉转,甫一撞上敏感处,声音便如清弦提拉尖细许多,身子绷紧夹得甬道骤缩,举动随性,媚意却是浑然天成。
段云知道这是习惯了欢爱的结果,低头吻了吻那人幼嫩的耳垂,眸色微暗没有追问更多。
让袁小棠落入他人之手,是他的失责。
他只能从此后保护得更好,那人若是需要,他随时准备奉上自己的元精也无不可。
可除此外他没有其他质问的资格。
师父说,守护者与被守护者的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为纯粹,看紧一条界限就够了。
历经这么多代,他们竭尽所能地护佑每一代天机宫传人,维持着一段无法向任何人说出的羁绊。
那些道理,段云从前是懂的。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就像他的师父,直到明心死了十年多后的如今,犹不时念起那人,浑浊老眼笑得柔和,指着糖人,“她最喜欢吃这个。”
他们就像个默默守护的影子,关注着旁人的人生,却从不发一言一语,所有的悲欢喜怒都抑于冷淡表面之下,不得接近一分一毫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要藏匿。
为了避免暴露,不到危急关头就算被守护者也不得知晓他们的身份。
明夫人怕是至今都不曾知道他的师父,曾用全部性命舍生忘死护过她。
可到底人算敌不过天算。挡得过刀剑,挡不过瘟疫。
药石罔效,一副棺木。
行舟渡水,终归处少年不喜地迎了上来,缠紧了他,毫不容他抽身离开。
段云无奈,身下勃发火热正待吐精,只得温声轻语,“小棠,结对太阴来说是头等重地,你可知?”
袁小棠咬着牙,握着那人露在外的半截肉刃硬是要往里送,坐在段云身上自己摆腰动起来,“我只知道此时此刻,你这儿对我来说才是头等重地。”
段云无声叹息,只觉少年这般性子,早晚被旁人骗了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