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之后，吴老板果然派了人来帮程先生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就连伙计都帮忙找好了。不久，程先生的米行就开好了。店铺位置就离程先生的院子不远，没有戏的时候他就在铺子里待着。远近的邻里都认识程先生，妇人家买了米总是要跟程先生唠几句家长里短，程先生也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很少搭腔。若是遇上老婆婆，他也会多送点。他这样好说话又不斤斤计较的老板，回头客自然是越来越多。受过他恩惠的老婆婆们隔三差五也会给他送些自家做的东西，驴rou火烧，糯米团子，冻柿子他本想推拒，但是禁不住她们的热情。蔡陆这回又走了八个月，回来的时候已经六月初了，身上自然是又多了伤。程先生曾经仔细看过那些伤，有刀疤，有枪伤，看起来最严重的是从肋骨下方延伸到心口的一道刀疤。战场上没有条件静心缝补，所以这一条疤弯弯曲曲的像蜈蚣一样。但其实最严重的就是一年前中的那颗差点打到肺上的流弹。当时蔡陆几乎马上被来接应他的人掩护着转移到了当地医疗地方。那里的医生被下了死命令:救不活他，你们也回家吧。医生们顶着巨大压力做了一天的手术，总算把弹片全部取出来了。蔡陆升了职务，也休息了很久，也多亏年轻，底子好，没落下什么长年咳嗽的大病。这次回来，重伤倒是没有，但也添了几个新的小伤。回来之后，蔡陆照旧是在程先生有戏的时候去听听，但是没有戏的时候程先生就不跟蔡陆一起了，他要去米行照看着。蔡陆知道程先生开了米行的时候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只说了句，你若是忙，也不用来找我。并没有仔细问缘由。程先生只觉得他几天能和蔡陆见一次，知道他平安无事已经很知足了。这天，蔡陆正和刚下了戏的程先生吃着饭，小厮突然从门外进来，通报了一声，说是有人求见，而后从门外进来的是吴老板和一个青年。程先生面色突然僵住了，蔡陆也是不明所以。“蔡六爷，久仰大名。在下吴锦才，吴家米行的老板。”“久仰大名，吴老板这是有什么事啊？”“蔡六爷，这次吴某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吴锦才顿了顿，“吴某自程老板在城里唱戏的时候就来捧场，到如今算来也快四年了。吴某自是对程先生敬仰不已”“吴老板，你就直说吧。”“蔡六爷果然爽快，吴某今天来就是想讨要程先生的。”吴锦才说话间眼神也不住的看向程先生。“跟我要人？”蔡陆看向了程先生，程先生只是摇头。“这人又不是我的人，您冲我要他做什么？”“这坊间谁不知道程先生是您蔡六爷的人，我这人也不白要，自是要还给蔡六爷些什么的。小袁，过来。”闻声，同吴锦才一道进来的青年答应了一声，并且站到吴老板身边来。程先生和蔡陆都看向了他。吴老板口中的小袁身材瘦小，甚至比程先生还要单薄。腰身好像没有力气一般，都要倒在吴锦才身上了，眼睛弯弯的，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吴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蔡六爷，小袁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床上功夫了得，保证让你蔡六爷满意。您若是能割爱，小袁就是你的了。”“小袁，是吗？你签了卖身契给吴老板？”“小袁是流浪儿，我把他捡了来，一直跟着我，卖身契自然是有的，但如果他跟了您，卖身契我自然也是要移交给您的。”蔡陆看向了程先生，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很了。程先生自吴老板进来就已经有些不自在了，蔡陆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开办米行的时候的这些事情，现在吴老板过来要人，他生怕蔡陆多想。而现在，他看着蔡陆看向他的眼神，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是程先生还是不由自主的把他解读成了质问还有怒气。怎么能让他相信，相信自己什么都没做？对！去找张衍，张衍知道，不然再加上当时的那个小二，他们都知道！“那就对了。”蔡陆说到。程先生听到这句，浑身颤抖了一下，难道他真的要被交换出去吗？“小袁签了卖身契，自然是你吴老板的人，可以任您差遣，可是程先生，他与我并无什么从属关系，说的多了也就是朋友关系。他愿不愿意跟了您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若愿跟着您，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愿跟着您，我这个当朋友的自然是要帮衬着他。”吴锦才被说的没法儿，只得给小袁一个眼色。小袁是个机灵的，慢慢的走向了蔡陆。“蔡六爷，我敬仰您很久了今日终得一见，已是无憾。”小袁走过去半趴半倚在蔡陆身上，一句话说的也是轻声细语，向着蔡陆的耳边轻轻吹气。一双手也在蔡陆身上游走，时不时地重摸一把，看的程先生面红不已。蔡陆一直没说话，小袁脸上也红了红，他心一沉，直接坐在了蔡陆腿上，一只手顺着蔡陆的腿往里摸，可还没等他摸到那里，蔡陆就把他推开。“抱歉，这腿上有伤，禁不起你这么坐，况且你也说了，见我一面已经无憾，人应当懂得知足。”他又把小袁往远处推了推。小袁僵在了原地，不敢看蔡陆，也不敢看吴锦才，只能恶狠狠的看着程先生。“吴老板，您也无需多说，小袁既然对您来说好的不得了，还请您珍惜。”“既然蔡六爷不肯割爱，那吴某告辞了。”吴老板起身又给小袁使了个眼色，灰溜溜的走了关上了门隐约听到吴老板吼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