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蔡陆的家里人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蔡陆宅子的地契现在在程先生那里。一大清早就来程先生的宅子闹。
“姓程的！你给我出来。”正吃着饭，程先生就听见了这声尖刻的喊叫声。
程先生不紧不慢的擦了嘴，放下碗筷走了出去。只见蔡夫人带着一些下人还有他儿子蔡雄已经站在了他的院子里。
“姓程的，听说我儿蔡陆宅子的地契和房契在你这里？快给我交出来！”蔡夫人一看见程先生从屋子里出来，就立刻向他走过去。
“您是？”程先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我是蔡陆的母亲！”蔡夫人双手叉腰，大声的说。
“蔡陆的母亲？我跟蔡陆认识了有几年了，早就听说他母亲死了，您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姓程的，你别装傻，你和他去过蔡家，你知道我是蔡夫人。”
“哟，我知道了，就是蔡陆说跟蔡家脱离关系那次呀。我想起来了，您有什么事？”
“我来要蔡陆那宅子的房契地契！”蔡夫人毫不客气，直接说了出来。
“哟，您好大的口气，大清早的带了一大群人来我家，想要蔡陆的东西？我看您是找错人了。蔡陆现在跟你们蔡家毫无关系，更何况蔡夫人您？我凭什么把他的东西给你们？”
“蔡陆他只要一天姓蔡，他就是蔡家的人！”蔡夫人毫不让步。
“哟，姓蔡的就是你们蔡家人？那城东头的姓蔡的小叫花子，和城北卖包子的那个，都是您蔡夫人的种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还真没听说过！”说完蔡陆转向了蔡雄。“蔡大少爷，您可听说过？”
蔡雄被问懵在原地，他从来也没见过他的母亲跟别人斗嘴还有不占上风的时候。
“我们家老爷让我来的！”蔡夫人一看不占理，立刻搬出蔡老爷。
“你们家老爷？是他太无能还是你太泼妇？让你一介女流过来上别人家讨要别人的东西？还真是有意思！”程先生嗤笑，“哦我知道了，你们蔡家布行让人抢光了开不起来了，连你蔡夫人的首饰都当了也周转不开，现在倒想起别人的东西来？真是不要脸！”程先生也撕破了脸。
“姓程的你说那么多也没用，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这些东西不在我这里，就算在我也不会给你。”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的们，给我找！”
蔡夫人手一指，他身后的小厮们一齐往程先生堂屋里跑。可没跑几步，门口就响起一个声音，和几声狗吠。
“我倒看看今天谁敢在这撒野！”只见张衍牵着一只大黑狗，那只黑狗还冲着蔡夫人狂叫不止。
小厮们不敢动作，他们都害怕张衍松手，手里的黑狗冲过来咬他们。
“蔡陆的房契地契都在我那，你们有本事冲我要，在程先生这里闹什么闹？”随后看向蔡夫人，“蔡夫人，您对蔡陆怎么样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几年不管不问，现在吃紧了想起来人家蔡陆是你们蔡家人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饶不了你们。都给我滚！”
张衍虽然待在租界里，可是也有自己的眼线在外面，今天清早刚听说程先生这里出事了，还没问清什么事就立马牵着他的狗来了。
蔡夫人不敢出声，蔡雄更是早就吓得腿都在打颤。一群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谢谢张局长。”程先生冲张衍作了个揖。
“程先生你还客气什么？你都是我家丫头的干爹了，以后也别叫什么张局长，就直接喊我张衍，不然听着怪生分的。”
呜张衍身侧的大黑狗蹭了蹭张衍的腿，喉咙里不时的也发出声音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我家来旺，今年4岁了，你以后就带着它，再有人来闹，你就放它。我在租界用不着，也省的蔡陆放在我家那个八哥成天跟我家来旺吵架了。”
“好呀，看着也憨厚可爱。”说着程先生就凑上去想摸摸它。
张衍还没来得及阻止程先生就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张衍刚想说，这狗不近生人，蔡陆当时也是混了好久才和他混熟。
可是来旺只是抬头闻了闻他的掌心，然后又舔了舔，就乖乖的任程先生摸了。
“哟，还会认人，得了，给你了。”然后又朝着来旺说到，“以后你就跟了程先生，有人找他麻烦你就找他们麻烦。”来旺随即叫了几声。
敌军已经把战略目标转到了别的国家了，但蔡陆他们仍然接到了作战通知，说是敌军派出了空前未有过的大阵仗，想要打通陆地交通线。
于是他们一个地方没待热乎就又转移驻扎地。这一次拉锯战特别长，可惜还是失败了，大家经过长时间的疲惫也有些力不从心，返程也不像之前那样随意开玩笑了，他们都缄默无声，想着这次失去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