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身走到四柱大床边,身后忽的一下闪过一个黑影,秦禾回过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隐约可以听到野兽的喘息声还有从那看不到的口中散发出的腥臭。
“太傅!”
天气开始炎热的时候秦禾见到龙霄的次数越发的少,似乎并不是在忙朝中的事情;遣了福禧去宫外请人,也没有找到,这几日有些地方出现了干旱,虽然不严重,可也够秦禾头痛的。
秦禾坐在龙椅上,看着低着头的静安王,那人已经年近四十,却仍是保养的很好,可是看到那人嘴边含笑的儒雅模样,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中秋节前夕宫中发生了一件丑闻,沈阁老的孙女身体不适,太医检查后发现竟是中了毒,秦禾板着脸命人仔细查;第二日就有了消息,原来是一个姓赵的秀女下的毒。
这件事很明显的是污蔑,可是那些人仿佛闻到了肉香的野狗,一拥而上,要将人吞噬干净。
而这时,静安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了。
开始早朝后果然就有人提到那匹秀女,若是之前,秦禾或许还会为了皇位妥协去宠幸哪个女人,可是现在他发觉自己对龙霄的感情,那感情虽然始终只能埋藏在心底,秦禾却不愿意玷污。
那天夜里,秦禾正在看奏折,烛火摇晃了一下,映照着书架的影子格外狰狞,仿佛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伺机而动;秦禾闭着眼睛吃了一口茶,再睁开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或许太累了吧。
在场的人并不少,也都看到了那女人的动作,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第二日上朝就有了以沈阁老和静安王一系的参龙霄,要将他革职查办。
龙霄发现这几日秦禾总是在发呆,有事看到自己心虚的撇开脸,龙霄皱着眉,想了想最近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看着站在前排不说话的龙霄,心中有些委屈。晚上召了沈家女儿来寝宫吃饭,最后还是找了借口把人送了回去。虽然只是吃饭,却更像是一个信号,那些女人们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不是在御花园偶遇,就是亲手煲了汤送来。
“小心。”龙霄突然出现再秦禾身前,搂着他的腰身退到一旁,秦禾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墨色的石砖上留下三道爪痕。
“那是什么?”龙霄放开他,看着安然无恙的秦禾松了口气;大启朝虽然是终将走向灭亡,但是那是天道的意思;最近几日他发现了许多人为的痕迹,追着那些痕迹越走越远,龙霄才发现不对,急忙赶回来皇宫,一进屋就看到站在秦禾身后的凶兽。
过完年秦禾就要十六了,他在皇位上时间虽然长,可是掌权也不过就是近几年的事情,现在又有了沈阁老一派的支持,以后太傅总算可以轻松一些了。
直到下朝,秦禾也没有松口,如果真的让那些人去查龙霄,即使没有的事,那些人恐怕也要攥写出一堆的脏水来。“陛下,几位阁老还在外跪着。”福禧低着头进来禀告,秦禾正在批奏折,头也没有抬的回道“几位阁老年纪大了,朕体恤他们,送壶茶出去。”
因为旱灾,秋收后出现了许多问题,粮价哄抬,越来越多的人无法果脯;因为粮食问题,各地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各地的急报如雪花一般涌向京城,秦禾焦头烂额。
“禾儿。”秦禾抬起头看着龙霄,他有些恍惚,这个称
“如果朕不愿意呢。”“请皇上三思。”说着满朝文武跪倒了一大片,秦禾叹了口气,不论是淮扬的事还是福州的事,看起来都是自己赢了,可是在这朝堂之上却仍是举步维艰。
想起龙霄,秦禾又想起了那晚的梦,他红着脸回想龙霄的笑容和抚摸,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对太傅产生那种感情,却总是控制不住。
“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龙霄拿了一杯安神的茶递给他,这小家伙很明显在躲着自己,可是看到自己走了又露出被抛弃的样子。
龙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家的小孩“陛下,你没必要这般做。”秦禾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或许是气得,脸颊还有些涨红“太傅,朕说过会护着你的。”这个人总是不相信自己,虽然这人可能已经强大到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你安心睡吧,我会守着你的。”秦禾闭上眼睛,脸颊却止不住的变得通红。
“陛下不问那件事?”秦禾听了他这话一时有些迷糊,然后才想起,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算真的是太傅做的,朕也相信太傅是为了朕好;更何况太傅才不会做那种事。”虽然最后一句是秦禾小声嘟囔的,可是龙霄却清楚的听到。
“别怕,已经走了。”秦禾松了口气,才发现两人的自己多么亲密,他低着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许久也没有声响,秦禾抬起头,龙霄已经不在了,他失望极了。
这件事查的越深秦禾就止不住的头疼,他踩进了别人的陷阱;这位姓赵的秀女只是说是有人命自己下药的,她家世清贫,正是寒门出身的一位五品官员的爱女;这位赵秀女一直不愿意承认幕后主使,秦禾正要召人来查,就见那女人站起身看了龙霄一眼,一头撞在了石柱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