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钟离晔挂念着功法的诡异之处,遣了严甯回房休息,自己去了母亲的云外楼。
此时正是午后休憩的时间,只是大夫人并没有午间小睡的习惯,此刻正在偏厅和另一女子闲谈。
这个女子年纪比大夫人小了约莫十岁,面容柔和气质淡雅,比起江湖人家出生的大夫人少了几分豪气,多了些大家闺秀的婉约,正是楼里另一位侍妾,三夫人相思。她本是青楼里的清倌,在被逼接客时被楼主遇上,带了回楼里,楼主与她感情并无太深厚,只是喜爱她温婉气质,烦闷之时去她那里休憩。
相思夫人也不是后院争宠之人,一个人平平淡淡地过,后来与钟离晔母亲走的接近,两人平日在院子里赏花品茶,谈心散步,俨然成了知交,彼此当做是亲姐妹。
此时她就是来找大夫人闲聊解闷的。
钟离晔进了偏厅先给母亲请了安,又向相思夫人问安,在一旁落了座,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相思夫人见状便提出该回院子照顾自己刚得的兰草,顺便邀了钟离晔的母亲闲暇时去观赏,便与自己的侍女回去了。
钟离晔看她袅袅婷婷的背影,不禁感叹这位夫人也是心思剔透的人。只可惜要在这后院蹉跎一生了。
不过感慨也不过一瞬,心神迅速收了回来。眼下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要处理。
钟离晔先是问候母亲的近况,也提到最近他和钟离彦都得了侍卫,那两位应该会有动作了。
沈容却一点不担心儿子,毕竟儿子的武功自己也是知道的,任那两人蹦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钟离晔便顺势说了自己将陵祭传给了严甯,更是将严甯运功遇到阻碍,自己引导反而导致内力交缠的事全盘托出,问询母亲可知晓此种情形。
沈容没想到钟离晔这么快便对严甯信任有加,连功法也一并教了内力交缠的后果自己再清楚不过,想来两人已经有了鱼水之欢。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儿子的喜好自己清楚,不然也不会在那件事上加一把力。
纵使心思百转,沈容面上也没显露半分。只露出一点惊诧道:“你教予了他陵祭心法?”
钟离晔解释道:“他心思纯正没有二心,对我也是忠心。我身边无人可用,早点培养好他,日后也不必事事亲为。何况我武功高他许多,他若有异心,我也能压制住。”还有一点就是,几番床事过后,两人之间感情已不似普通主仆,自己得知严甯的秘密却并不厌恶,反而有些心疼,严甯对自己也不抗拒,而是同样的忠心耿耿,任取任夺。若是他一直如此,这辈子就与他相伴也并无不可。
沈容看着钟离晔眼中几分暖意有些动容,也不点破,只说自己并不知功法为何如此,待几日后自己娘家哥哥会来看她,也许他会知晓一二。
钟离晔闻言便不再提这事,而是与母亲聊了些琐碎事务,与她一同用了晚膳,才回去正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