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也不由有些愣怔。
“知道了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有些东西我们说不争,别人未见得会相信。”周敏叹息了一句。
却原来宣斌在信上说,皇帝得到她送去的种子,听说亩产均超过千斤,高产品种更是达到一千二百斤,不由大喜,立刻就要封她个国夫人。这是正一品的诰命,按照周敏的功绩,她自然受得起,但这种诰命通常只封宰相、节度使、三师、三公、王、侍中、中书令之妻,就连他们的母亲也只能封二品,那是文人封妻荫子所能达到的极限,怎么能轻易封出去?
不出所料,这个提议遭到了朝臣反驳,一度闹得很不愉快。还是宣斌知道周敏一向低调,主动劝说皇帝,才将此事圆过去了。但从一品国夫人降至七品孺人,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君臣之间矛盾自起。
偏偏皇帝还召回了四位先生,许的都是高位官职,这四人入朝,自然会对原本的文官体系产生振动,又是一重矛盾。
周敏和她背后的齐家山夹在这重重矛盾之中,根本不可能撇清关系,再说,他们取得的成绩,那是朝臣也会眼红的。这种情况下,有些东西不争也得争。
所以让七斤跟去京城,同样也是一种姿态。
“咱们的路差不多就到这里了,但七斤不一样。他以后需要面对的更多,不得不早作打算。”周敏低声道,“我是当娘的,又怎么能不为他考虑?”
石头握着她的肩,把人揽进了怀里,安抚道,“你做得对,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咱们还能抗个几十年呢,等七斤长大成人,温泉山房和书院那边的士子,应该大部分都入朝为官了吧?到时候,未必不是另一番景象。”
“也对。”周敏靠着他,慢慢放松下来。
未雨绸缪固然重要,但此刻现世安稳,却也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