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脱了外袍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外头窜进来一个带着箱子的男人。
那人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乖巧得很,眉目清秀,却也有跟北国相似的面容,眉眼深邃。
秦钟盯了他一会儿,把那人看得面红耳赤的,才勾着唇笑了下,说:“藏布?”
藏布瞪大眼,说:“啊你是漂亮哥哥!”
之前在北国住的一段时间,尼小子烧糊涂时,就是藏布的师父给他看的病。
秦钟任由他上药,背对着他说:“怎么随军了?”
“去年师父没了,师娘便把我赶出来。我想着反正也没处去,就随军了。”
伤口处理得很好,没有炎症,藏布处理得很轻松。
秦钟回过神,跟他道了声谢。
“给你温了下。”秦冰河拿着羊nai冻进来,看到秦钟赤裸的后背,不由自主的皱皱眉,先一步去把外袍给他罩上。
藏布急忙说:“药还没干?”
接触到秦冰河杀人似的回眸,藏布立马闭嘴,乖乖的行礼出了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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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斜躺着,看秦冰河赶人,把羊nai冻放在一旁,对他招手,说:“这床硬着呢。”
身娇体贵的少爷啊,怎这么招人疼。
秦冰河把他抱在怀里,让自己做了rou垫,说:“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回去了。我带着礼儿和智儿回来,还有一位他们伙伴,唤钟鸣。你想见他们吗?”
秦钟蹭了蹭那温热的胸膛,说:“你的亲人我怎么能不见?他俩喜欢什么?我要提前准备一下。”
“你买的都喜欢。”
秦钟笑骂他一句,说:“你当是给你买呢?”
“礼儿跳得很,智儿喜欢看书。至于钟鸣还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无欲无求的,像个小大人。”
“你也一样,小时候。”秦钟说,“结果给你做个秋千高兴得玩了一下午,买个糖葫芦串哭了俩时辰。”,
秦冰河红了红脸,冷不丁的被提起糗事。便把秦钟往身上抬,掐了掐他窄腰不再说话。
“战事停了,我们回一趟南国吧。”
“好。”
“把你娘亲和大哥的坟墓迁到双龙山上,齐大虎给我寻了一处地儿,那儿山清水秀的,傍晚彩霞很好看。”
“好。”,
“以后我俩老了也去双龙山上,埋在一起。”
“好。”
“你可别先死了,我害怕。”
秦冰河把那人抱紧,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正壮年呢,别想那些。”
秦钟嘴角的笑意敛去,没再说话,隔了一会儿解下他手腕上的发带。颜色早就褪下,只剩蝴蝶纹路。
他扯下自己的,把那发带重新绑到自己头上,说:“真是冤家,一拿便拿我最欢喜的一条。”
秦冰河笑了下,替他整理好头发,说:“今后给你买更好看的。”
“我要有暗纹的。”,
“好,之前寻了处成衣铺子给礼儿智儿做衣服,里头有条藏青色的发带,上头绣了柳纹,买了搁家里没拿。等回了北国,你随我去取,可好?”
柳。
留。
以前学作诗,那学堂先生便这么教他们。
说不想让人走不能直白的喊,要隐晦,要矜持。
送柳便是唤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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