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活着,才能叫北冥太子时时不安,如此,本宫又岂会死呢?”
君惊澜听罢,懒懒勾唇,不甚在意道:“玉璃兄也不必太高抬自己,这世上,在本太子眼中,唯有死人是不可战胜的,你只要还活着一天,便难以叫本太子不安一日!”
死了,留下了厚重的痕迹,他或许争不过,因为根本没有bàn fǎ 再争,但只要活着,他君惊澜便不看在眼中!
这话一出,楚玉璃倒也没有辩驳。只浅浅淡淡的笑了声,语气中带着些微微的警告意味:“最好真是这样,本宫也希望北冥太子不要给本宫一点空子钻,因为一旦让本宫看到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本宫也是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想,若是他的存在,一定要说有什么价值的话,恐怕jiù shì 随时出现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也能随时提醒君惊澜,小心翼翼,不可负她。
“你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魅眸幽闪,已然带着些冷意。对于这样的挑衅,太子爷自然是极度厌恶的,但到底几日之前自己没到,楚玉璃帮了她,这样一份人情,不仅仅是她欠的,也是他欠的。故而即便生气,倒也没有动手。
yī zhèn 微风袭来,楚玉璃终于不支,咳嗽了几声,转头回了营帐。
君惊澜则大步入了澹台凰的帐篷,听东篱汇报这些日子的各种事宜,尤其关于某个不知死活,他一到了,就惹得他生气的女人的事宜!听完了之后,表情算不得好看,倒也不是极致难看,她心中男女大防的意识虽然很淡薄,但到底也知道掌握分寸。
坐了一会儿之后,东篱也渐渐闻到yī zhèn 淡淡的血腥味,担忧看向君惊澜:“爷,您的伤口,近日又扯开了吧?”从受伤起,爷就从没消停过,太子妃在哪里,他就恨不能马上跟到哪里。夫人早就说了,若是不老老实实修养两个月,弄不好她都救不了。
“嗯!替爷上药,她进来之后,不必多话!”说着,便将手中的瓷瓶扔给东篱,冷艳的面容上也渐渐泛出一丝苦笑,嘲讽了楚玉璃半天,他自己又比楚玉璃好到哪里去了?
……
“殿下!要不,我们去求尊者吧!”纳兰止的眉头几乎是打了一个死结,看着死死咬着牙隐忍痛楚的楚玉璃。方才澹台凰来了一趟,殿下怕她担心,竟然强作无事出去站了一会儿,六月风多,无疑是雪上加霜。
“hē hē ,求他……”楚玉璃嘲讽一笑,温雅的面上泛出半丝冷意,“求他也没用!”
纳兰止蹙眉:“自然是有用的,蛊毒的解药他一定有!他自己下的蛊,他怎么可能没有解药?”殿下体内的毒,有南宫神医的药稳着,即便是毒发的情形下,顶多也jiù shì 晕倒,修养几日便可,可决计不会有这样的蚀骨之痛!
“求他,自然也会要本宫付出一定的代价!”现下,他的目的在澹台凰,他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对方的要求,去对澹台凰做些什么的,既然不可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又何必求?
“可……南宫神医都没有诊断出来的蛊,除了去求尊者,您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上次在雪山的竹屋,南宫神医为殿下诊治,也只探出了毒,没有探出蛊。
他说话之间,楚玉璃的唇畔已然被他自己咬破,眉心皱成了一个死结,死死隐忍,才没有起来做出自残的行为。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癫狂的躁动都压了下去,方才淡淡开口:“他的蛊,目的不过在本宫一生都不可与他为敌,不能与他作对。现下本宫已然跟他作对了,触怒了他,以他的性子,即便只是为了给本宫一个jiāo xùn ,也定然不可能将解药给本宫!”
离合蛊。母蛊在莫邪的体内,子蛊在他的体内,子蛊永远不可冲撞母蛊。所以,只要他和莫邪动手,便会承受万箭穿心之痛!而这蛊毒,没有解药!这便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不能和自己的师父动手!
可这一次,他到底是动手了!
纳兰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殿下,不过是为了梦境而已,值得吗?”不过是十几年来,都做着同一场梦,每一场梦境之中,都有那个女人,就这般付出,生死不顾,值得吗?
“本宫寻了十几年的人,你说值得么?”楚玉璃淡淡看向他,浅淡朗眸中已然满是倦意。
只是为了梦境么?从一开始,是的。十几年重复的一场梦境,让他的眼中再看不到其他任何女人,所有关于情感最初的萌动,都从那一人开始,为那一人而生,为她做什么,自然都是值得的。而这些日子的相处,看她聪明机警,用兵如神,重情重义,顾全大局……还有太多太多永远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甚至还有不少能叫人哭笑不得的举动。
那么,留在他心中的,还能仅仅只是一场梦境么?
纳兰止蹙眉,终于不再驳斥,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这蛊到底如何解,拿不到解药,这蛊不会平息,只会发作得一天比一天严重……
……
澹台凰象征性的追杀完了尉迟风,便下令将凌燕、韦凤等人都召集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