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应该是包罗万象,叫人看不出棱角。但是楚长歌给她的那封信里面,楚玉璃的字迹飘逸潇洒,狂肆如风,不像楚玉璃,倒是跟楚长歌zhè gè 人的调调差不多!
等等,楚长歌的调调?
她眸色忽然一暗,猛然想通了什么,抓着君惊澜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那字迹应该是楚长歌的,他写一封信将她骗走是为了什么?难道……
就在她cāi cè 之间,君惊澜缓声开口,印证了她的猜想:“他出事了!”
楚玉璃不可能将信件交给楚长歌转交,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永远不可能将任何把柄放到别人的手上。这封信,一样会是把柄。
楚皇对楚长歌的宠爱,是天下皆知!如今楚长歌都在计算自己死期将近,那么唯一的解释,jiù shì 紫罗珠对于楚皇来说,太重要!
君惊澜声线一落,忽然下起了雨,像是老天也在印证他们的猜想一般,淅沥的大雨,苍天也在哭号。
澹台凰深呼吸了一口气,偏头看向南宫锦,伸出手:“紫罗珠给我!”
南宫锦也没犹豫,直接拿出来给她。
随后她看向君惊澜,咬唇道:“对不起,我没bàn fǎ 知道他出事还离开,我必须huí qù !如果这东西能救他一命……”王兄的事情,就只能再议了!她没bàn fǎ 眼睁睁的看着朋友为了帮她而死。
她话音未落,君惊澜便已然牵着她的往回走,缓声笑道:“你没bàn fǎ 看着朋友死,而安然离开。爷同样不愿意欠人这么大的人情!”
君惊澜虽然重伤不能动武,但在澹台凰的bāng zhù 下,飞跃屋顶也还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没有用自首的愚蠢bàn fǎ ,而是选择直接去楚皇宫看看情况如何,再做定夺!进城比出城容易很多,他们很快便回了皇城,而南宫锦和独孤渺等人则拿着虎符,赶在报信的人之前,一路诓骗着先走。
夜雨淅沥,不是细碎落下,也不是大雨磅礴。却有雷电轰隆隆的在天际响起……
当他们飞跃到楚皇宫的屋顶之时,只看见皇甫灵萱被拦在宫门口,无力的跪倒的雨中。头上的发丝、面上的妆容,已经尽数比雨水打乱。双眸茫然的看着宫门口……
而皇宫之内,是yī zhèn yī zhèn 的棍棒声,还有随着雨水流下的血水。
而楚长歌趴在刑具上,一直在笑。
大殿之内,跟随了楚皇多年的总管太监,看着楚皇铁青的面色,也重重跪下求情:“陛下,您就算不顾念大皇子殿下,您也要顾及宓妃啊!宓妃生前最爱的之物,难道在她心中,还比不上大皇子的份量吗?”
紫罗珠是当年皇上赠给宓妃的,宓妃极是喜欢,一直佩戴在身上。
这话一出,楚皇徒然愣住。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整个人浑身一僵,随后跌跌撞撞的从寝殿出来,高声叫着:“住手!住手!”
他这般一叫,屋顶上zhǔn bèi 下来的澹台凰,也收住了脚步!先看看楚皇的决定再说……
雨夜之中,楚长歌抬起头,在雷电交加,时而不时被电光撕裂的夜幕之下,看起来极为凄艳!俊美无俦的面容早已被鲜血染红,星眸平静无波,只静静看着楚皇,挑眉笑道:“怎么?不打了?”
这般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半点做错事的自觉,让楚皇刚刚才平息的怒气,又狠狠的冲上了头顶!屋顶上的澹台凰也皱眉,楚长歌若是示弱求情,楚皇一定会饶了他,可他……
楚皇被气得重重喘息,指着楚长歌道:“孽子!你还敢问,你还不认错么?”
“认错,认什么错?”楚长歌讽笑,面上没有半分要认错的形态,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这下,更是将楚皇全然激怒,他面色铁青,咬牙怒吼:“偷紫罗珠,盗取兵符。件件都是杀头的大罪,你还敢问朕认什么错?”
他这番愤怒的话一出,楚长歌慢慢伸出手,抬头抹了一把唇际的鲜血,一字一顿的笑道:“紫罗珠算什么?兵符算什么?她jiù shì 想要玉玺,本王也一样偷给她!”
澹台凰一怔,没来得及感动,便见着了他眼中的滔天恨意。霎时间明白,他并不是在表达对她的真心,而是gù yì 想要激怒楚皇!
楚皇果然被他激怒,当即怒喝一声:“好!楚长歌,你好!你好得很!给朕打,你今日若是不认错,朕就打死你zhè gè 忤逆不孝的畜生!”
“噗通!”一声,太监总管跪着到了楚长歌边上,跪着哭求,“殿下,您就认错吧!只要您认错,皇上一定会原谅您的,殿下!”
楚长歌扫了他一眼,眸中有淡淡感激,开口笑道:“这些年,多谢您了!”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当然也包括楚皇在内!而那总管太监却是明白了,当年他受过宓妃的恩惠,所以在宫中对大皇子总是明里暗里相帮,大皇子原来也是知道的。
他这话说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