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反问道,“原来我不是你最讨厌的人啊。”
“宋辞,你记着我说的话。”杜航拍了拍手,站起身再次提醒道。
疯子!妈的!病还没好呢!
“说着喜欢我,还和我最讨厌的人做好朋友,真是有你的,宋辞。”颜行埋在他的胸膛嘲讽着。
“可哪有好朋友会把他们的家给抄了啊,阿行?”宋辞掌握着适当的节奏,轻拍着颜行愤怒颤抖的肩膀。
“宋辞,我劝你千万别动手。”他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最害怕什么。如果啊,你碰我家的话,我会在倾家荡产之前,把这小混蛋救出来的。”
颜行就这么貌似平静地看着他替他清理着伤口,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宋辞伸手一把搂住了正在如蚯蚓般爬走的颜行,脑袋贴在他的腰间,问道,“阿行,是不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跟杜航走啊?”
宋辞当然不会知道颜行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宋辞就不会是这般做小伏低的态度了。
颜行的咳嗽声停止后,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发声,宋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颜行的每一个细小动作,除了生气和安静以外,并没有捕捉到别的什么。
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杜航蹲下身子,手背轻抚过颜行的脸颊,盯着宋辞笑着,“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来,守在他身边一辈子,不让你靠近一分一毫,我相信,虽然我们两是死对头,但这个小混蛋为了逃出来,一定会和我合作的,是不是呀,小混蛋?”
宋辞见到颜行错愕的目光,弯了弯嘴角,眼里尽是讨好之意,他安慰性地了一口他突起的脸颊,又抬头向杜航冷笑,“你和颜行有冲突,所以我要搞你家?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滚。”宋辞抱紧颜行,下了逐客令。
“过来。”
,就连颜行都怔怔地抬头看向他。
“阿辞。”
宋辞丧气地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瞥到了颜行的右腿膝盖上,白色的纱布上有一丝调皮的鲜红冒了出来。
宋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颜行现在生的不是自己的气,若生的是自己的气还能自残让他心疼,那别人的,残杜航去吗?
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在颜行的脸上,忽明忽暗,有时会投射出一道七彩的光,颜行乖巧或者说木然地接受着宋辞的一切动作,替他穿上裤子,替他扣紧被他解开的衬衫纽扣,宋辞在要不要亲他一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决定忍忍,便坐在一旁精心等待颜行可能会有的传话。
宋辞不解过来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就坐在颜行的身边,还要他怎么过来?
内裤一脱口,颜行就咳嗽了起来,宋辞无措地替他顺着脊背,又到身后替他解开了手铐,随后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见到颜行的样子,宋辞的心被颜行这个举动揪得生疼。
宋辞拦腰抱起颜行,让他在床边坐着,单膝跪在地上,替颜行将脚踝处的领带解开,又解了上面的领带,替他将嘴里的内裤拿了出来。
应该不会再向我家下手,杜航在心里长嘘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脚上带风地赶忙走了。
大概是刚才撞衣柜太用力了,所以伤口又裂了,宋辞不免心疼,动作利索地起身去找了医疗箱,重新替颜行包扎伤口,他本想开口劝诫颜行不该那么用力云云,却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颤抖,肩膀在颤抖,手臂也在颤抖,身体的触感告诉宋辞颜行正压抑着怎样高涨的怒火。
然后,颜行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他没有任何防备,因着惯性作用,跌倒在了床上。
“宋辞!你敢!你特妈的敢!”杜航跺脚。
杜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原地插着腰转了一圈,有了主意。
“这特娘的什么破理由?!”杜航被气得嘴开始不干净,他愤愤地跺了两下脚,“你到底对我家做了什么!!!!!”
等杜航走后,颜行似乎又躁动了起来,他甩着自己的肩膀,从宋辞的怀里逃出。
果不其然,在过了漫长的一个小时后,颜行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抬头茫然地寻找宋辞的身影,宋辞立马抓着他的手,说,“我在,我在,我在这。”
如果,如果真的对杜家动手,那么一无所有的杜航定会破罐子破摔,想尽一切办法带走颜行的,那么届时迎接宋辞的,可以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还没做呢,别着急。”宋辞笑的温文尔雅,温柔的眉眼似乎是问他一会儿吃什么一般。
宋辞紧张地颤了颤身子,打落杜航的手,中气十足,“滚!”
宋辞提着颜行的双臂将他往上带了带,与他鼻尖碰鼻尖的正视,“阿行,我为了讨好你,都和他决裂
颜行抖了抖腰间,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如玉的脸上有着融化冬日的暖阳,他眯眼微笑,“为何不敢。”
宋辞在心中仔细思考着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