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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XXXV 善良和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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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达斯坦说的是什么,他问过约书亚,达斯坦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却因为犯罪而被流放到永恒城墙,达斯坦的母亲和妹妹就住在长夜堡附近的村子里,他的母亲常年重病,其实不过是被曼特哈提冰川附近的混乱魔力伤害了肺部,所以坎伯雷配置了一瓶药剂让约书亚带过去,应该能让那个老人安度晚年了。

    无奈北欧帝国的贵族统治,是由黄昏高塔在背后维护的,凡世之中的贵族,只是魔法师们攫取资源的代理人,平民之中哪怕出了威廉·华莱士,也根本无法推翻贵族们的统治。

而致密的魔法阵,那些泛着光芒的线条将炼金实验室照的光影迷离,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拙于言辞的达斯坦沉默几秒又说:“达斯坦,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大人的,唯有誓死报答,惟命是从。”

    “谢谢您。”达斯坦非常别扭地说。

    “达斯坦,你真是太可爱了。”坎伯雷摇头

    没错,乔出面找的甚至不是那位骑士领的领主,而是骑士的主人,那位男爵大人,得知达斯坦竟然攀上了一位魔法师大人的高枝,那个骑士都恨不能休掉自己的妻子娶达斯坦的妹妹了。

    文明到了一定程度,都会产生相似的成就。

    他依然调整着魔法阵,将指环上的附魔刻纹都放大,他虚虚伸手,将悬浮的魔法阵拉近,两手一分,就扩大开来,这画面让他想起看过的某些科幻电影里,那些全息投影的操作画面。

    据乔的回复,那位男爵大人看到乔在他的面前从阴影中升起,吓得腿都软了,得知坎伯雷的要求之后,却感激涕零,荣耀万分,亲自跑到那个骑士领把这件事办了。

    领地内所有平民和奴隶女性结婚的当晚,要把初夜献给自己的领主,甚至如果领主喜欢,第一个月都要任领主享用,就算结婚之后,被领主捉去强暴的女性也不在少数。

    初夜权这个让达斯坦的妹妹拖延了两年不敢结婚的人生难题,对于坎伯雷来说却只是一句话而已,他甚至不用自己开口,仅仅是让乔代为出面。

    “惟命是从?”坎伯雷单独拎出这个字眼,含着深意地复述了一遍,语调轻浮。

    “大人。”听到这声称呼,坎伯雷有些惊讶地松开正在仔细观察的那段魔法阵,转过头来。

    达斯坦这个一贯傲慢粗野的家伙,竟然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他虽然没有抬头,坎伯雷也能听出他快把牙关咬碎的声音,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说:“惟命是从。”

    坎伯雷忍不住哈哈大笑,达斯坦梗着脖子抬起头,脸上是羞恼委屈,眼里是发狠的认命与妥协。

    这瓶药剂对于坎伯雷来说,也是练手一样的作品,对于达斯坦来说,却是救了他母亲性命的大恩。

    “达斯坦?”坎伯雷转过身,颇为惊讶地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骑士。

    “怎么了?有事?”坎伯雷等了一分钟,然后挑挑眉,随手扯过一条符文光带,这个动作充满了神秘与绚丽的美感,达斯坦也呆呆地看着,接着才突然反应过来坎伯雷在问他一样,僵硬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才大声说:“大人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话让达斯坦彻底僵硬了。

    达斯坦只穿了一件皮革马甲,两只结实的胳膊从肩膀裸露,皮肤上微微冒着热气,似乎刚刚经过了激烈的运动,他一手扶着腰上挂着的长剑,一手垂在身侧,这种姿态,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尊重”了。

    坎伯雷转过身去,继续观察着风吼指环的符文:“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和当地的领主说过了,你的妹妹不需要履行初夜权,尽快安排他们的婚事吧。”

    和魔法师们喜欢“经久耐用”的男性不同,凡民世界依然是男女之情更多,初夜权对于这些荒蛮之地的领主来说,是他们可悲生活里的娱乐调剂,而对于已经生活在苦寒地区的贫民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深重苦难了。

    一位骑士对魔法师说出这四个字,在塔希世界,可是有着隐藏含义的。

    坎伯雷忍不住笑了,这让达斯坦更加别扭地扭着头看着地面:“没关系,不用客气。”

    至于从平民之中脱颖而出的魔法师,只会最快速度融入魔法师的无上统治之中,从来没有人会自觉人权意识,为仅比牲畜地位高上一些的平民阶层发声。

    他的母亲和妹妹在一位男爵的骑士的领地的一处小村庄里,靠近永恒城墙的边缘领地,对于北欧帝国的贵族来说,领地位于永恒城墙,几乎和流放无异,为了维持住这些地区的稳定,帝国给了当地的贵族很多优待,初夜权就是其中一种。

    哐啷一声重响,坎伯雷回过头去,发现达斯坦这头桀骜不驯的野狼,竟然双膝跪地,执仆役的礼向他低头:“大人,非常,非常感谢。”

    垂落的黑发凌乱地贴着他瘦削的脸,积累了一层胡茬的嘴唇紧抿着,叫了一声之后,就沉默不语。

    炼金实验室的门被敲响了,坎伯雷没有回头就说了一句:“进来。”

    来的不是最近每天都来找他一次的托马斯,也不是他很久没有理会的贝罗,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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