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南宫承之的眼神变了,抹上了一道Yin影,但又很快消去了。「我当作没听过,你累了,睡吧。」半强逼地推了百少霖上床,用被子抱住他,紧紧地,像不让他走的抱着。
「南宫承之我」百少霖想反抗。
「明天再说,好吗?」南宫承之话里带着哀求。
百少霖没见过这样的南宫承之,心里犹疑,在南宫承之多番的劝说下,迟疑的点头。
因为哭得累了,半推半就之下,终於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昏昏沉沉之际,南宫承之叫醒了他,提醒他吃药。他自上次入院後便每天药不离口,已是家常便饭,吃了药,又再睡去。
他好像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醒来时,身体自觉异常的沉重,浑身无力。
房内一片属於黄昏的橙蓝,原来他已经睡了整整超过一天。
看到镜中的自己,他很快忆起昨日的事。他第一次打了南宫承之,第一次说要离婚。
其实他是认真的。
他个性怯懦,为了他所认识的南宫承之,才一直忍受着南宫家所带来的压力,现在那个南宫承之不在了,他忍耐的理由也大概只剩下那两个孩子。
就算不离婚,他也要跟南宫承之分开一段时间,他必需重新认识这个人,仔细考虑该如何和他过一辈子。
又或者,能否和他过一辈子。
窗被关上,身边只有冷气的温度,让他有点不舒服。想去露台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百少霖有点愕然,再尝试了一下,还是开不到,此时门外有脚步声,应该是负责打扫的佣人,百少霖大力拍门喊:「媚姐,门坏了,能帮我在外面试试打开吗?」只听到门外人倒抽了一口气,急步走了。
百少霖脸色一变,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他试着去找房内的後备锁匙,果然,抽屉里空空如也,直到察觉到房间里所有通讯器材也不翼而飞,才终於意识到到自己被关起来了的事实。
「外面有谁在吗?放我出去!」他边拍门边喊,希望有谁来放他出去,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不会有佣人敢违背南宫承之的意思,南宫承之才是这间屋的主人,房内的百少霖不是。
百少霖跌坐在地上,他知道不会有人来开门给他,只能缩在一角哭泣发抖。「不要怕没事的没事的」他不断喃喃自语,想说服自己这一切不算什麽,可连日来的打击早已冲破他可承受的界线,
被所爱的人下药、设计、还在更被禁个,也许未来还有什麽更残忍的事在等待在他。
他现在已经痛得撕心,以後的痛,会比现在更可怕吗?他承受得起吗?
可是受不起也得受,因为那是南宫承之,是咤叱商场,在他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南宫承之,他要他受,他就得受,百少霖逃不掉,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最应该救他脱离这撕心之痛的人,正正是将这种痛加诸在他身上的人啊。
夜幕垂下,房内只开了一盏小小的枱灯,百少霖就这麽抱着灯缩在一角,等。
等门打开。
南宫承之早有预备,在房内放了粥,用保温壶暖着,以防他肚饿,可百少霖不敢吃,他从南宫承之手上接过无数食物,这刻却不敢吃他准备的粥。
他不认为南宫承之会毒死他,可有些事,比死更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