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来干什麽??」百少霖尝试挣扎,却始终不及南宫承之大力,被紧紧的抱住
「回家吧,两个孩子都想你了。」
车上的南宫盈隔着窗跟百少霖挥手,她双眼红肿,这孩子自小被全家宠上天,从没哭得这麽惨,百少霖见了就心痛,「你怎麽不跟小盈解释,让她哭成这样??」
「难道这不是事实麽?你要跟我离婚,便是不要她了。」
百少霖想解释,却又什麽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似乎早已都习惯了被这样故意曲解。
「少庆医馆外的人??是你弄来的?」可问完连他都觉得这问题无知极了,除了南宫承之,又有谁会做这样的事,只有他这麽傻,抱着那丁点希望,相信那是庄家的人,南宫承之不会逼他到这一个地步。「这件事和少庆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你决意和我离婚,我会做的不止这些。」南宫承之温柔地摸了摸百少霖的发,说:「他让我的家没了,到时就连庄明也护不了他。」
这赤裸裸的威胁,百少霖浑身一寒,慌张得立刻低下头,不敢看那温柔却危险的目光。
「我、我??」他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什麽话,他站在南宫承之的角度想了一遍又一遍,离婚对他根本没有什麽损失,他不需要付一分钱的赡养费,能留着一对子女,又能找一个帮得上忙的新伴侣,现在这些根本是不必要的。
他算来算去,始终算不到最终的答案。
也许他该认命,就这麽跟南宫承之回去,然後过回以往的生活。
但是,这次以後,他就回不去了,他已经清楚知道,每晚提醒他喝汤吃药,睡在他身旁的是什麽人,能够对他做出什麽样的事情。
他无法再心甘情愿的为了他承受那个世界带给他的压力,然後还跟所有人说「我很幸福」。
「我、我们只分居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不离婚??我??」百少霖走投无路,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抬眼无助的问:「离婚不是正常不过的事吗?为什麽你要这样??」
他拉着南宫承之名贵的西装,像被欺负的孩子向父母诉落一样哀求着南宫承之的慈悲。
「离婚离婚,离婚之後你想到哪去?跟谁在一起?」南宫承之忽尔没了耐性,他一手捉住百少霖的手腕,大力几他扯到自己身上,「嗯?离婚之後你跟谁在一起?」
「我没有要跟谁在一起??」南宫承之大力得像要掐碎他的手,百少霖睁大双眼,泪珠簌簌落下,「我只会自己一个??」
他这麽无趣的一个人,若不是南宫承之,目光或许还痴痴的停在高夏翔身上,还怎可能会再和谁在一起。
「放开我??求你了??」
世上也不会有另一个南宫承之,愿意骗他这麽多年。
「放开你??你就只懂得要我放过你??」南宫承之乾笑了两声,然後一字一句的说:「好啊——若果那个死去了的孩子能回来,我就放开你。」
百少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男人竟说出这话,那个孩子是他永远的痛,他永远无法癒合的伤口,这人却毫不留情地将它撕开。
回忆犹如走马灯般疯狂运转,从某日南宫承之捧着一碗汤,满含关心的走向他开始。下一秒,他就看到南宫承之在某处跟时景宜品嚐着红酒,那红酒的颜色鲜艳得就像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血,他们一口一口的喝着,他的心便被一刀一刀的割着。
南宫承之怎可能不知道,那日之後的他是如何活下来?他灵魂的一部份被硬生生的割掉,却还得看着南宫承之跟那人谈笑风生,愈走愈近。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告诉自己他们无能为力,也抱着那一点的侥悻之心,以为南宫承之会做点什麽,他只要相信便可以。
某天醒来,南宫承之便会告诉他:你的伤口终於会癒合。
所以南宫承之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可能用那个孩子作为条件——就像他才是最终於该负责的人。百少霖深呼吸,不住摇头,手里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南宫承之,他没有跑回楼上,而是往街的一边走去。
他走得有点快,几乎是跑的,南宫承之也差点追不上,他急步步进一间药房,买了些什麽。
「少霖??」南宫承之瞥向他手上的东西,脸色有点难看,但始终步步跟贴着。
百少霖终於在旧居楼下停下来,打开手上的药瓶,脸不改容地吞下好几粒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药丸,幽幽的望了南宫承之一眼,说:「你先找个地方安顿好孩子,我??在楼上等你??」
南宫承之脸上出现难得的慌张:「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你今天没这个心情,那便改天吧??我没有工作,你打个电话来就可以??」百少霖没有在意南宫承之的反应,他看着车上的南宫盈和南宫存,尽最大的努力扯起嘴角,跟他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