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的快乐依旧建立在嘲弄他人之上,纤指一弹,她开心的笑起来,“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媒婆被你一脚踢出来的时候撞上了我的轿子,她道歉的时候说,好象是为你的婚姻大事才这么奔波呢!噢,好幸福,不光有爹娘的关心,就连傲月城里的媒婆都在为你的婚姻操心呢!”
“快跟上呀。”天殊轻笑着提醒吓呆的属下。
顺便提一句,他的功夫修得也很不错,就在全城人亲眼目睹他空手劈倒数棵参天大树后,基本就没再有人不知趣的撩拨他本来就不太稳定的怒火神经。
对于天殊的女性身份,烈无羁当然清楚,只是他更欣赏男性身份的她。
骑在高头骏马上的烈无羁要比瘫坐在软轿上的天殊高上一截,斜眼瞥向天殊大大咧咧的坐姿,他剑眉一皱,冷道:“难看。”一个姑娘家,双腿大敞而坐,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啊?
烈无羁,年纪轻轻就已是烈焰堡的最高决策人,未成年之时就顺利将上任决策人——他爹给一脚踹下,以着自身卓越非凡的经商手腕成功为烈焰堡赚进大把银子的同时,也以着自身被宠坏的天之骄子的霸道、暴烈、狂妄等等负面性格扬名傲月城,让人对他崇敬有加,却也怕得要命,谁都担心此刻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他,被某一句无心之语给惹得暴怒的将人打得到处趴着吐血。
烈无羁没发火?性格暴烈狂妄的烈无羁竟然没喷火?为什么屡次对上天殊,烈无羁除了容忍就只有一再纵容?再如何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太不可思议了点吧?不管如何,官差们为逃过一劫而松了一大口气,快快的抬着软轿追上去。
黄金单凤眼精美动人,天殊笑看着烈无羁挺腰高坐马上的昂藏身姿,悠闲挥动纸扇,嫣唇噙着浅笑。他们的岁数其实相当,只是他做为男性又成天在外东奔西跑的忙着建立他自己的世界,所以看起来成熟又稳健,而她则占着女性的优势,加上面相天生就偏生嫩,十数年相貌不变的依旧少年之姿,他却已七老八十的熟透水梨砸下树了。
她没有学过任何功夫,理由是嫌累,所以和普通人没啥区别的可以让他轻松一手捏断她的小脖子。但她的脑袋就非常让人赞赏了,自幼便天资聪颖,光芒出色四射得无法掩饰,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天地百科,她无一不精,甚至连占术卜卦都摸得透彻,直接可以去当个半仙。
瞥见她狡黠的笑,他就知没什么好事,转回目光,他索性当她不存在。
嫣红的唇咧得好欢喜,她故意眨巴着那双金黄单凤眼,对着他额角青筋暴起的狰狞甜
她才不放过惹他的机会,坏笑一把,“听说,城东的媒婆昨日揣着厚厚一大叠的画册上烈焰堡说媒呢,真不知是你家的哪位这么走运饱受女性青睐哦。”故意很单纯的咬咬下唇,口吻好奇的笔出手指头晃一晃:“是无限呢,还是无制呢?无拘和无束也快成年了,他们也很有可能哦……”
扣除掉她的聪慧,她其他的表现则实在叫人无法恭维。例如,她天殊少爷最大的喜好竟然是上妓院,抱着一堆女人滚来滚去的,让人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性别错乱还是性格错乱。有这样的女儿,也难怪傲月城的执政官骄傲的同时又如此头痛了……
“无羁,你等等啦!”在看到他利落翻身上马,转头就要走人的时候,天殊马上直起身唤了出来,在看到他扭头,他忙道:“一道走,我有事跟你说。”
同样是天之骄子的天殊和烈无羁本来是牵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但本着官商勾结,狼狈为奸的高尚原则,所以他们两个从小就是刻意被凑在一起长大的玩伴,就算两人性格差得天远八远,也被时间给强迫捆绑成一对青梅竹马,多多少少磨合了彼此相处在一起时的棱棱角角,还算能和平相处,为下一辈的官商关系打下了“至少表面关系不错”的伏笔。
天殊摇扇掩唇而笑,当然清楚他在说什么。
众官差冷汗猛冒,颤抖着小心观察着烈无羁的神色变化,一旦他有任何出手的迹象,他们就得立刻飞逃,万一让他们的小主子有了什么伤害,他们有几颗脑袋也不够执政官砍哪……
天殊,性别为女,是傲月城执政官唯一的孩子,从小当男孩子养,因为需要培养出一个“至少表面上”还算过得去的下任执政官,只不过似乎有点适得其反,她的外观和个性将男孩子的缺点学得十成十,优点倒好象一点也没掌握到,让现任傲月城的执政官天天抚额大叹失败。
鹰眸倏眯,阴冷的瞪向那个斗胆向他下命令的人。
阴寒的压抑气势盘旋游走,几乎要让人窒息了,烈无羁才冷哼一声:“还不走?”调头策马而行。
嘴角些许抽搐,他慢慢转过头,看着她欺骗世人的至嫩脸皮,实在很想对她怒吼,她的生辰不过小他半年而已,依仗自己的相貌去卖小,实在可耻啊!
这里呆下去浪费时间,该是回烈焰堡处理公事的时候了。
冷俊面皮微微扭曲,烈无羁垂下眼看着握着缰绳的双手,为什么每每面对着她,他都有一股想将她狠狠掐死的欲望?
嘿嘿,做女人果然便利十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