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那他怎么”杭罙停顿片刻，脑子突然变灵活了，没再问更智障的问题，而是转了个方向，“你那天说你要当爸爸了，是不是”
“爸！”林乔大叫。
“爸！”到底是孩子他爸，林乔急了，“你别把人踢坏了。”
林乔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水，起身往外走，杭罙忙上去拉他，这回不敢用力，只轻轻握着：“你去哪？”
“妈！”林乔扭头喊纪迎。
“对不起对不起。”杭罙连忙松手，不知所措站了会儿，又想去抓林乔的手，林乔捂着左手扭身避开。
“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激动什么？我只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又没说他要跟你姓。”
只是今天情况特殊，纪迎再不出面，杭罙铁定要被林照河打残。
“是。”林乔端起水杯，他的心跳很快，喝水的动作却很慢，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紧到后脑勺都疼起来，捏着玻璃水杯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放，零点一秒，零点二秒手腕突然被抓住，对方用了很大的力气，林乔毫无防备，疼得当场叫出来。
林乔低头抿紧了唇。林照河冷哼，突然大步上前，毫无预兆地抡起拳头就往杭罙脸上砸，杭罙刚忙着偷瞧林乔，没有防备，被迎面一拳砸得闷哼一声，踉跄着连退两步。
林乔的这声“妈”及时解救了杭罙，让他少挨了一拳。林乔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喊过纪迎了，小时候喊是因为他需要纪迎当挡箭牌，每次他一喊“妈”林照河就会犹豫，一犹豫林乔就少挨一顿打，成年后他学会了离家出走，林照河一找他麻烦他就往外躲，几天后再回来，双方都跟没事人一样，而林乔也开始意识到那样叫纪迎并不太好，便再没开过口。
算了，反正早晚要知道，瞒不住的。
杭罙想起来那晚自己说过些什么混蛋话，都要委屈死了：“我，我那时完全不知情，再说，你那话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误会啊，你说你要当爸爸了，正常人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有女人给你生孩子吗？我哪知道”
“没事。”林乔低头轻轻揉着被捏红的左手腕，见杭罙那么紧张，他反而冷静了下来，“那天晚上在会所偶遇你，我本打算把这事告诉你，可你当时的表现告诉我，你并不想知道任何有关我的事。”
纪迎拉着林照河离开，临出门前给了林乔一个眼神。林乔看懂了，纪迎刚才是故意的，他就等着林乔喊妈呢。
林乔垂下眼：“我妈是男的。”
“你妈？他她是，女扮男装？”
林照河见林乔竟然当着他的面维护别的男人，瞬间怒意更盛，扯开林乔大步上前，揪住杭罙的衣领扬手又是一拳。
林乔腰酸，往前几步拉开一张餐椅，坐下，动手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喝两口润润喉，这才掀起眼皮看杭罙：“刚才那两个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妈，懂了吗？”
杭罙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抬手摸了下红肿的颧骨，瞪着林照河，震惊又愤怒：“你他妈有病啊！凭什么打人！”吼完冲上去，要还手，林乔见势不妙，忙闪身挡在林照河身前，指着杭罙大骂：“你敢！”
杭罙紧盯住林乔的眼睛。杭罙想起他刚和林乔达成协议那会儿，两人上床，林乔一直提醒他要戴套，他不戴，林乔没办法，又让他不要内射，杭罙有一次开玩笑说又不是女人，不会怀孕，还说怀孕了他负责。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我只是”
要是这么一说就能懂，那杭罙就不是杭罙了。
林乔推开他，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你放心，不
“你，你刚才”杭罙跟个木桩子似的戳在那儿，脸上挂了彩，神情却是震惊多过愤怒，“你叫那人什么？”
林乔抬头一记眼刀，杭罙秒怂：“好好好，是我错，我不是正常人，我就不该有正常人才有的想法。”
“吃饭。”林乔低头看一眼，“放手。”
还有那盒避孕药。
林照河微微偏头，睨了林乔一眼：“可不就是眼瞎。”
“行了。”纪迎在边上看够热闹，这才施施然上前，意思性拉了下林照河的胳膊，“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就别掺和了。”以纪迎护短的性格，这也就是看林照河单方面揍人，若刚才杭罙还手，纪迎说的就不是这话了。
杭罙瞪着眼，整个人像被急速冻住了。
杭罙没放，反而捞过林乔的腰往怀里带：“我现在很激动，我还有很多话要问”
“我为什么不敢！他先动的手！”话音刚落，林照河扯开林乔，又踹了杭罙一脚，非常用力，还是照着大腿根踹的，差点没把他废了。杭罙在林乔面前光顾着委屈，又一次躲闪不及，扭曲着脸弯下腰去，疼得脸都青了。
此，还是个十足的谎话精，一想到就这么个人竟然骗走了他的初次，还耍得他像个傻子烧心挠肺肖想了几个月，杭罙出离愤怒：“我为什么要走，你眼瞎吗？看清楚，这是602！”
“是！”林乔眼都红了，“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