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从身后探出脑袋,冲他摇头,接着又缩了回去。
萧煌很失望,他不服气的打量花木:“你是她什么人,她该不会是你拐来的罢。”
花木气结:“你才是人贩子!他是我家小少”
“弟弟!”花眠心急的探出脑袋打断道。
萧煌如遭雷击:“弟、弟弟?!”他立即伸手去拉花眠:“什么弟弟?你不、不是”
花木同他推搡起来:“你不要碰他!”
萧煌大怒,立即很生气的同花木扭打作一团。二人滚的势均力敌,难舍难分,白糖糕也被轧了几遭,成了白糖饼。
花眠跪坐在地上,心疼的捡起白糖糕,于事无补的劝道:“你们不要”
翻滚中萧煌还分出神来张望,盼着春雨来帮他,但他随后想到春雨比他还要矮一些,因此生出一股无所依托的孤勇来,英勇地一翻身骑在花木身上,气喘吁吁道:“我看他一点也不像你弟弟,我倒要报官,让官老爷查查他到底是不是你拐来的‘弟弟’!”
花木这一架打的血气上涌,只顾喘着粗气怒目而视。花眠听了却害怕急了,哀求道:“你不要报官,我真的不是他拐来的”
“他连一件合身衣裳都不给你穿,我看他身份十分可疑!”
花眠有口难言,他不敢说出花府,也不想花木被冤枉是人贩子,正要孤注一掷,动用武力扑倒那人救出花木,花木便心有灵犀的弓腰旋身,两腿夹住萧煌腰腹一个背摔扭转乾坤,接着一个鲤鱼打挺拉着花眠就跑。
萧煌“哎哟”一声,立即挣扎着爬了起来,却只瞧见那两人手拉手的背影,以及穿越人群跑向他的春雨和冬雪。
冬雪赶过来,给他拍拍衣裳上的灰尘,忧心道:“您这是跟谁打架了?”
萧煌气的甩袖子,控诉道:“我见着一个顶好看的女无父无母的孩子,邀他回家同我们作伴,被一个半路冲出来的脏小子打断了,拉着他跑了。跑了!”
“”
冬雪柔声道:“大约是相约为命的两兄弟罢,到也不算无依无靠。”
“少爷心地善良,是他们不识抬举。”春雨拍马屁道。
萧煌挥开冬雪的手,恨声道:“心地善良又有何用,我娘不要我,连路上捡的人都不稀罕我!”
一时间悲从中来,他再没有兴致过什么节,一转身跑了。
这一边,花木拉着花眠,二人跑的气喘吁吁,连威武的仪仗队都瞧不见了才停下。花眠抬手擦了擦汗,与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花木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对方道:“你的脸”
花成了两张花猫。
二人捡了衣袖干净的地方互相擦干净脸,花木啐了一声:“真是晦气。遇到个不讲道理的小疯子。”
“啊,白糖糕跑丢了。”花眠望着空空如也的手。
“我再回去给你买。”
花眠赶紧拉着已经心急转身的花木:“再回去就来不及了,太晚回去会被发现的。”
“那好罢,下回阿中出来采买,我托他帮你带!怎么办,我还想带你去西街那家有名的面馆吃面,现下也来不及了。”
花眠笑眯眯道:“你回去给我做就好啦。”
“怎么办,我们今天出来一趟,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花眠四处望了望,眼睛一亮:“你看!卖河灯的,我们放个河灯罢,也不算什么也没做了。”
卖河灯的老爷爷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小公子要在灯上写什么啊?”
花木向花眠道:“听说在花灯上写愿望,天上的神仙能看到的。你有什么愿望么,让先生帮你写上。”
花眠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愿望啦就是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花木想了想,跟那老先生说了八个字。
赶不上去护城河外放灯了,二人在路边找了个废旧水缸,将河灯放了进去。
夜阑更深,圆月高悬,街上传来隐隐的打更声。
一只花灯孤零零的飘在脏兮兮的破水缸里,其上两行正书小字:
“年年花似,岁岁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