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或拿着热饭,或是走家串门,交际得不亦乐乎。
渔夫在村子里很有名气,一来他长得高大英俊,二来他的捕鱼技术不错,间或还能搞到神奇的东西,三来,孤家寡人的壮年男子,放哪个村落里都特别地受欢迎。
他带着祭司且行且停,应酬着各种热情的询问,无非是问他到哪做生意去了,怎么许久不见人。渔夫打着哈哈,就说城镇里有个财主请他去杀鱼,在盘问细节的时候,又轻巧地混过去,末了他感受到身旁的冷冷的带着怒火的视线,这才赶紧结束话题,拖着人手臂往家里冲。
祭司哼了声,想甩开他,却没能如愿。
渔夫的房子在离海边约莫两里地的小山坡上,他又把地基筑高了不少,很有俯瞰大海的意思,出乎祭司意料的是,这栋房子并不破旧,和之前在村落里见到的大相径庭。
石砌的墙壁看上去相当牢固,渔夫还别出心裁地把蚝壳和好些炫彩的贝壳都嵌在里头,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门前是个小院子,挖了个池塘,养着些浮萍和睡莲,走得近了,依稀可见下头的红红黄黄的小鱼。
“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别看他们体型小,年纪很大了。”
渔夫推开院子的木门,牵着人进去,祭司心念一动,放出了魔法去试探池塘,却一无所获。他奇了,蹲在池边细看。
“这里晒啊,我们进去吧。”
渔夫给他挡着猛烈的日头,那小鱼本来对祭司不理不睬,见渔夫过来了,纷纷把鱼嘴怼了上来,有几条大胆的还雀跃地跳出了水面。渔夫哈哈大笑,仿佛变戏法般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罐子鱼食,天女散花地洒在了碧绿色的池水上。
祭司百无聊赖,干脆站起来靠在人胸前,他环顾了下四周,问道:
“你家挺气派的啊,原来打渔这么赚钱的啊。”
“也不算,我勉强能糊口吧,这房舍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只有那柄鱼叉是我新置的。”
他指了指院子的西南角落,那儿停靠着一艘半新不旧的渔船,渔网也挂在上头,那叉子比寻常的要短,尾端的木头还开裂了。
“是吗?你哪儿买的?”
祭司从那上头读出了一缕很淡很遥远的魔气,他抬腿走了过去,手心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大概是在集市?我忘了,都十多年前了。”
渔夫没有留意到这个小细节,他乐呵呵地喂完了鱼,又除了些水面的杂草。祭司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进屋。
渔夫应了声好,傻笑着走上来,亲热地要摸他手,祭司知道不远处有人在监视着,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待得关上了门,他在布满尘埃的屋子里巡视了一遍不觉异状之后才开始颐气指使。
“木头一样愣着做什么?还不打扫,你让我今晚睡哪呢?”
渔夫却恍若未闻,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祭司咬了咬唇,在那种滚烫直白的眼神之下如同赤身裸体,他脸带红晕,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声音也放轻了。
“你……你至少弄干净了……”
渔夫随便对付了一声,大步走上来,霸道地揽着他腰身拖进怀里,祭司乖乖地伏着,手指在人衣襟上画着圈圈。尘土的气味让他十分不惯,从来锦衣玉食的他其实娇气得很,他脚踩在渔夫的鞋面上,尽量不和室内有任何接触。
“你这破落户,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刚才是我谬赞了。”
“大人,我,我想……”
渔夫胡乱地亲着他,在他耳后脸颊上半啃半舔,湿漉漉的,仿佛是与主人久别重逢的大狗狗,祭司推却着他,嗔道:
“干什么!我还没……唔!等我把样子变回来!”
他抹了把脸,褪去了脸上庸常的假象,那漂亮非凡的五官重现眼前,不夸张地说,渔夫觉得那瞬间房里都亮堂了不少。
“大人所有的模样,我都喜欢。”
仿佛回到了大本营便顺利点出了新技能,渔夫的情话技巧提升了不少,简直字字珠玑句句窝心,“我爱的是大人本人,和外表、身份、地位都无关。”
祭司倒抽了口气,欢喜得嘴唇都颤了,他揪着人头发凶巴巴地喊,“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
后面的话细声得很,是情人间最私密的低语。
渔夫与他额头相抵,只搂着,像是跳贴面舞般亲昵摇摆,他并不急于一时,属于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尽管不知不觉间,外头早已风雨如晦。
良久之后,祭司抬起酡红的小脸,猫咪一样打了个哈欠,渔夫在他眼皮上亲了口,抚着那原本是淡色的、如今却微微泛着艳红的薄唇,道:
“我去给你搞点早饭吧,想吃什么鱼?有一种只在晨曦之中才出来冒泡的小鱼,有着透明的翅膀和大大的眼睛,肉很嫩,适合做鱼生。”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而一路舟车劳顿十分困倦的祭司只是敷衍道:“随你,我都吃。”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