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地问,“为什么偷东西?”
“我....我是....”那人的手抖了抖,眼神闪烁,说不出话。
“怎么不说话,”裴兰诺慢悠悠地开口,“作为仆人,我每月给你的钱不少吧?偷东西时怎么不想想会有这种后果?啧....你说我要怎么饶你?说吧,偷我什么东西?”
“一些工艺品....一些工艺品公爵大人,”那名仆人吸了口气,忐忑地回答,“我最近赌博输的实在是.....太多了....还不了债,便想去偷您的.....您放在其他房里的花瓶和雕刻.....”
“几个?”
“五....五个......”
“卖了多少钱?”
“五百黄金.....”
“钱呢?”裴兰诺蹲下身,接过巴伦递来的刀,在他手臂上漫不经心地滑,他划开一道道伤口,问,“又拿去赌了么?”
仆人没说话。
裴兰诺“哦”了声,又开口问,“最近镇上好像挺多人赌博的,你去的是哪家?”
“...主街上吉昂尼开的那家。”
陌生的名字,裴兰诺点头,收起小刀,“可以了。”
“什么意思,”那仆人诧异地抬头,他有些惊喜,试探地问道,“...是...是愿意放了我吗?”
裴兰诺笑了,“怎么会,你都没有说实话。”
仆人慌了,“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然而公爵没有理他,站起身往书桌的方向走,站在旁边的巴伦替他回答,“有女仆看到你昨夜偷偷来到这间房里,过了大概几十分钟后才离开。你不止偷了其他房的东西,还进了这间房。”
仆人大声反驳:“不、不可能!她撒谎!我昨晚......我昨晚在城堡外守卫。”
“不对,”巴伦摇头,眼里浮出淡淡的怜悯,他说,“我并没有说是哪个人,你就断定她撒谎了吗,而且公爵寝室这块区域,向来是不允许女仆接近的。你说你昨晚在守卫,我看过值班表,昨晚,你根本没在场。”
“昨晚你来这间房,是想要找点什么,但是门锁着,你进不去,所以才这么快地否认女仆的指认,对吗?”
“你想进来找什么?”巴伦问。
仆人被他说的脸色煞白,扭头看向五米外一直没说话的公爵,他想站起来向对方求饶,可是被割的血肉模糊的腿毫无力气,于是他拽着身下的毛毯,向那边爬。
“公爵....公爵我错了....您原谅我....您放过我.....”
“你都没回答他,我怎么放过你?”裴兰诺说。
仆人静默了会,突然崩溃。“是吉昂尼....是吉昂尼跟我说.....您这有一枚火红色的指环,环身刻有龙纹,他说如果我能偷出来,不仅能抵掉欠的钱,还能再给我五百黄金.....”
“你确定是吉昂尼?”
“是,是他.....”仆人说,“求求您....我没有钥匙进不来您房间...我没有偷那个东西。”
裴兰诺站在书桌前,边应他边俯身拉开柜子,仆人见他“嗯”了声,正想松口气,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公爵应该会放过他。
然而下一秒他那口气便提上来,仆人双眸欲裂——公爵竟从柜里掏出一把猎枪。
“不....不....您要干什么.....”
似乎是瞬间失禁,他的裤子淅沥沥湿润起来,趴在地上的人想转身往外面爬,可是揪了半天毛毯,才挪动了小半米距离,于是他尖叫出声——“我求您!我求您放过我!!我看到您带回来的人了...那位、那位也不想看到您杀人。”
“嗯?”低头装子弹的裴兰诺被他说的抬起头,“啊....是说我喜欢的那位,”他脸上登时出现一抹笑,温声细语地安抚,“放心,我不杀人。只是,家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很生气。”
他扣下扳机。
嘭!
第一枪,是小腿,一大股血液涌泉似的喷出。
裴兰诺说,“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
第二枪,他打中右边手臂,血肉模糊的皮肤上分不清新与旧的伤口。
“不安分的手,是一定要废掉的。”
“第三枪嘛.....”
他向前走了几步,端详仆人已经泛青的脸,用枪口拍了拍他嘴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觉得自己甚至可以闻到里面火药的味道。
裴兰诺说,“这里,刚刚说了我喜欢的人。”
“不...不....求求您......仆人毛骨悚然,他一点点向前爬,裴兰诺没阻止他,饶有兴致地一直看他爬到门口,抖着手抓住门柄往下压。
枪声并没有响起。
但门也被拉开了。
只稍稍一小丝缝隙。
仿佛是用尽力气,仆人拉下门柄后便顺势滑下,整个身体摔落在门前。
裴兰诺走过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