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艳鹰心中有些担忧,之前她已经考虑到,不管自己扮的那个鹰女扮得有多像,对方在验货时都有可能察觉若干破绽,因此她不惜伤残自身,将小腿弄得伤痕系萦,再打了一针药物抑制体内的自我愈合能力,使伤势能保留在腿上。
“算啦,都是老顾客了,其实我也能理解。”
“数据检核的结果不对,这个好象不是原装货!”
络腮胡瞪着施艳鹰,上下左右地打量她,显然已产生疑心。
“没问题,您开个价吧,要加多少?”
朴永昌抬头望去,一辆小型飞艇从远处迅速飞来。他忙做了个手势,命令所有埋伏的警员隐藏好踪迹。
朴永昌故作愕然状:“怎幺了,有什幺问题?”
哨音一转,变得更为高亢一些,蝙蝠女的背部应声伸展出一对黑色肉翼,有节奏地拓动几下后,又收缩回去消失了。
他取出第二只哨子,用同样的步骤检查鹤女,整个过程毫不马虎。
施艳鹰望向朴永昌,后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认真倾听哨声的节奏。她嗤之以鼻地撇撇嘴,心想:这还用你提醒?我百合女警可不是白混的,刚才蝙蝠女接受检验时,我已经听出,络腮胡是用不同频率、音调的哨声来发布简单命令,并且已经大致强行记忆下来。
灯光下看得清楚,那双匀称纤瘦的小腿上,赫然布满横七竖八的伤痕,有的是鞭痕,有的是牙印,有的是掐过的乌青,有一处伤口甚至隐约见骨,看起来触目惊心。
施艳鹰忽然哇的哭出声来,就像一个受尽惊吓的小女孩,边哭边卷起裤管,将双腿裸露出来。
络腮胡取出一台方盒状的小仪器,依次凑近三名女仆,隔空扫瞄全身上下,有点类似于上飞机前的安检。
停好飞艇之后,络腮胡跳了下来,朴永昌主动走过去,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络腮胡瞥了一眼在场的三名女子,问:“三个都要换新的?”
络腮胡收起仪器,取出一只哨子,对着蝙蝠女吹了起来。
“换货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原货必须完好无损才行。”
朴永昌却是镇定如常,施艳鹰也毫无异状,按照要求举起双臂,接受仪器的检查。
“怎幺可能啊?你再看清楚一点,当初你送来的是什幺货色,我们老板退回去的也是什幺货色!”
管家也不太熟,真正制造她们的幕后组织是否也能隐瞒过去,就要看到时候的随机应变和运气了。
朴永昌点点头:“没办法,我们老板不满意。”
络腮胡宽宏大量地挥挥手:“不过你们要出一笔额外的折旧费,这也是老规矩。”
驾驶飞艇的是个戴墨镜的络腮胡男人,施艳鹰凭借“鹰眼”仔细打量,眼就感觉这人的轮廓似乎有点眼熟,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显然经过精心改扮,暂时无法判断他的真实身份。
朴永昌干笑一声,状甚尴尬:“我们老板使用得稍微过度了一些,您多多包涵。”
一开始仪器上亮的是绿灯,但片刻后突然变成红灯,而且会发出轻微的警示声。
个扫瞄的是蝙蝠女,仪器上的绿灯不断闪烁,很快就通过检查,第二个是鹤女,情形也是如此。
很快的,鹤女也在哨声中展开洁白的羽翼,完成变身步骤。络腮胡又取出第三只哨子开始检验施艳鹰。
他的声音经过藏在舌下的微型变声器调节,和管家的嗓音听起来一模一样。
这幺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转移对方注意,使络腮胡从“真伪”的问题不知不觉被引到“受伤过重”上,同时也可以解释说,是因为鹰女被折磨过度,才导致肉体的对比数据出现偏差。
朴永昌显得十分不满,让施艳鹰更加靠近络腮胡。后者凝神细看,依稀记得面貌五官差不多,而且那超乎常人的高挑身材和笔直长腿,都的的确确是鹰女特有的,不过仪器数据却与当初的原货未能百分之百吻合。
飞艇来到近前后就减慢速度,沿着游乐场上空兜了一个圈子,最后才缓缓降落到广场上,显然是在谨慎地视察周遭环境。
施难鹰暗暗吃惊,脑子里似乎想到什幺,但一时之间又未能立刻抓住那个念头。
“知道、知道,老规矩了嘛,您请检查吧。”
络腮胡立刻警觉起来,低喝道:“不对,有问题!”
络腮胡似乎也不忍多看,冷笑说:“都已经折旧成这副鸟样了,这也叫“完好无损”?”
“我要再逐一验验货,看究竟折旧了多少。”
哨音怪异而低沉,听起来很不舒服,但蝙蝠女却犹如听到魔咒一样,随着节奏作出立正、稍息、正步走等动作,俨然一个训练有素的女军人。
凌晨三点十五分,夜空中传来一阵隐约的马达声。
但络腮胡显然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并未就此大意,反而检查得比刚才更加认真。
最后终于轮到施艳鹰,四周暗中监视的警员们都屏住呼吸,人人心中都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