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无得意地想象着,他得知消息时那懵逼的表情,看来他现在是完全搞不清楚我的状况了。这就是信息不对称的威力了。谁能知道罗教授做的一切只是凭借着内心的一时喜好,他高兴就是晴不高兴就是雨,是雷暴,是飓风,哪有什么规律可言?哪有什么逻辑可推敲?我想即使是“女娲”也算不到,一切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姓“罗”!
“我说了,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入内圈,内圈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在里面什么好处也捞不到,里面规矩多多,缚手缚脚的,做什么都不灵光。相信我的话,罗教授让我和你配对,我是不会害你的。什么?你不打算……你早不说!好吧,好吧,言归正传,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刚刚说的消息的真实性,我暂时没接收到这方面的消息,也没
“你知道吗?”那边赵磊压低了声音,好像他就在我身边在和我交头接耳似的:“做兄弟的说句掏心窝的话,兄弟你千万不能被安娜那婊子给蒙骗了,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啊。你什么时候见她身边的男人有好下场的?她一朵烂百合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兄弟你?这是别有所图啊!这是美人计!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她要是对为兄有什么恶意中伤的地方,兄弟千万不能当真!”
我心里骂着,但我很清楚知道,我也只能这样骂骂罢了,无论他曾经怎么样对我,现在的我虽然是科协的基层人员了,但还是没有任何一丝和他对抗的资本,我对安娜还有利用的资本,但对于赵磊,其实我真的算得上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哪怕是他对我做了那些让我恨不得杀了他泄愤的事情,这一切我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下肚子里。
你根本想象不到,极权环境下当权者到底能有多么的变态——这句话是安娜告诉我的。现在,我已经非常直接地在自己和赵磊的身上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和赵磊结束通话后,我又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就在我想再次拨打给安娜时,没想到安娜却是先一步发了消息过来,约我明天到她那里,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商议。等我看完消息立刻拨打过去,想咨询一下自卫军的事,没想到上一刻还收到她的短信息,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她那边居然又无法接通了。
么自由,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你那些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两点一线,你在线里面有何自由可言?点你控制不了,线的长短你也控制不了,不要浪费时间去想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接通后,首先传来赵磊爽朗的笑容,那热情劲,仿佛我和他真的是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但就在昨天,我才知道这个胖子曾经把我像猴子一样戏耍,还要置我于死地。
想到这个,我长叹了口气,掏出终端,拨打给安娜,耳蜗中震动着的是忙音。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分析着赵磊的话。首先,我正式加入科协这件事,他不但第一时间知道了,而且还对此做出了相应的分析。
我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哈哈哈哈——!嘿!兄弟!不错嘛,居然考了个S。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兄弟真是个人才!为兄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过是考了个3A啊。这次回去肯定要挨我老子一顿揍了!”
他压根就没说过这样的话。
嗯?赵磊居然把我当成了安娜的入幕之宾?
好在赵磊很快就继续说了起来:“科协的三级研究员啊,恭喜恭喜!多少势力想不惜代价安插个人进科协都办不到啊,兄弟轻飘飘地就拿到手了!哈哈哈——!还记得我和兄弟你说过吗?兄弟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化作龙啊!”
但让我警惕的是,他似乎还掌握着我的动向,知道我在安娜的住所住了一晚,所以才会说出后面的那些话。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考虑到他老子的职位,他掌握一名公民动向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这次通话时间并不长,也没谈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是赵磊对我毕业和加入科协的恭贺,以及一次晚会的邀请。我“认真”地敷衍着,最后双方以一种“愉快”的心情结束了通话。
另外,我如今也隐约捉摸到了赵磊这极尽癫狂的性格本质——他在演戏!他似乎把生活的一切当成了某种电影或者戏剧,表演的因子似乎已经彻底地融入了他的骨子里。他和我通话时的这一番腔调,分明就是上世纪电影里演员台词的腔调。
我无奈之下,只好拨打给了另外一位可能掌握情况的人——伊莎贝拉。
她大概是处于某种屏蔽信号的场所内,一般这种情况多数会发生在会议室。我挂掉,就在我想给伊莎贝拉致电时,终端显示有通话接入,我一看,却是一个许久没有见到的家伙,赵磊。
我也搞不清楚安娜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屏蔽我,我觉得是后者,但猜测这个意义不大。
要是以往,我奉承的话就会流水一样从嘴巴里倾倒出去,但此刻,我居然一刹那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是虚伪,但也没有虚伪到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的程度。
这是罗教授告诉我的话。生死两个点,生命一条线。
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