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走到床边小臂就被轻轻拉住,其实宫欣没用什么力气,可宫六生就是停住了,脚被无形的藤蔓锁死在了原
“说什么呢?!”
“小葱……小葱炒牛肉!”
宫欣终是忍不住,一踏出钱柜大门就冲到路边的绿化带扶着树干吐了一地,宫六生来不及拦住她,女孩的长发在胸前乱晃,头发和衣服都难免沾上了些脏污。
宫欣初中多次转校的事宫六生多少知道一些,准备艺考的那段时间他陪着宫欣在大学城和市区来来回回,女孩歌唱得好听他是知道的,每次两人在地铁上摇摇晃晃着,耳边总能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她差点就受了影响,好在最后硬是鼓着一股气把专业和小三门*全高分拿了下来。
*
两人身上都说不上好闻,烟味酒味,还有难以言说的酸味。
撇去那口头上的叔侄关系,便只剩下孤男寡女共处在酒店房间里的暧昧,宫六生脑里响起警铃,他得赶紧离开。
宫六生身上没纸巾,直接扯着T恤衣摆去擦她嘴边的污水,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你自己这样很难看?不会喝酒就别学人喝酒,”
晃晃脑袋把醉意甩开,宫六生半蹲下身把宫欣扛到背上,他想着给宫欣开间房睡觉,自己再叫车回家。
但是不知怎么的,快要进行艺考的那段时间,从某些阴暗罅隙里开始冒出些阴阳怪气的谣言,传她和专业老师有一腿,师娘把她当眼中钉。
“宫六生……嗯、宫六生啊……”
但吐不出些什么了,宫欣靠着洗脸台捧起水把脸打湿,顺便漱了漱口,之后软了身子坐在地上背倚着浴缸,视线飘散眼皮耷拉,也不知是醒了,还是依然醉着。
宫六生压下在身体里乱窜的火苗,蹙眉移开目光。
宫六生弄了条热毛巾蹲到她身边帮她擦脸,想起宫欣今晚遭遇的事,难得端起自己身为“家长”的架子:“别人怎么说你那是别人的事,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不住他们是要用来说话还是吃屎。”
钱柜门口等客人的的士司机们一直看着他们,宫六生知道两人这个模样,他很像“拣尸”的。
“妈妈我考上大学啦……”
“为什么他们总爱在背后说我坏话?”
“怎么办啊……呜,宫六生,你帮帮我……”
“sorry,是我不对。”他重新拉着宫欣往门口走:“宫欣,我相信你。”
她高中三年过得都挺平和,也就只有初恋让她难受了一阵子,但是这几年和其他同学相处也算是融洽,可能是高中生稍微成熟一些,不会像小孩子那样会当面嘲笑你什么。
他耳朵被喊得发痒,小腹也发痒,可他又不想打断宫欣,背上被两团绵软压得恰到好处,他总得及时把乱飞的思绪拉回来脑里。
突然在脑里冒出的想法让宫六生吓了一跳,操,宫六生你疯了!
,她甩不开,只能皱着眉大声说:“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这种谣言!”
饱满的胸部上被口津打湿了一些,白T恤底下隐约浮出了黑色文胸边缘,一黑一白在灯红酒绿霓虹灯下刺着宫六生眼角。
身边的姑娘没有应他,全身懒懒地半倚在他身上,眼皮半阖着嘟囔着醉话。
房卡嘀一声刚刷开房门,宫欣就嚷着想吐,宫六生忙着把她送进浴室里。
“我真的没有,宫六生,别人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你不能怀疑我!”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委屈的控诉在深夜的空旷大堂里格外突兀。
现在已经凌晨快三点了,月亮躲进了黑云背后,马路上偶尔会有一两辆车子奔跑而过。
背上的人儿圈着他的脖子,一句句呢喃的醉话打在他耳后,再钻进他耳里。
小醉猫这时候说起话来黏黏糊糊,眼泪鼻涕都擦到宫六生衣服上了,泛酸的口水还坠在她嘴边。
宫欣吐完也没清醒,好像更醉了一分,一脸可怜巴巴地喃喃着:“我这样子不能回家的,我妈会骂我的……”
他把软趴趴的女孩从地上拉起往卧室走:“你自己上床睡吧,我要走了。”
宫六生心乱跳了一秒,这话题已经超过两人平日的相处模式,他赶紧用毛巾堵住她的嘴,把她小嘴擦得红彤彤的,像刚被人亲……
他看了下四周,记得一个路口外就有一家酒店,他问宫欣:“你今晚跟二嫂他们说了你不回家了是吧?”
他自己也是半醉半醒,本来是想上完洗手间就回包厢拉阿无他们回家睡觉,结果在路上碰上了自己家小侄女。
宫欣垂首低笑了一声:“他们总说我和这个睡过、和那个睡过……说得好像就住在我床上了?我连高潮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高一之后我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了……”
而唤他名字的那一声又一声,悄悄在他心上种上了根。
信号灯转绿,宫六生颠了颠背上的女孩,邁开腿往马路对面的酒店走。
这个距离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