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说道:“你是女生,我是你老公。”
&&&&她手捧他的脸吻他的下巴,坦然地告诉他:“我也许早没了。”
&&&&盖在两人身上的被褥鼓起高高的一团,青玄搂着她翻转睡在自己身上,义正辞严说道:“打雷了,你会害怕的。”
&&&&室外忽然狂风大作,白日还暖阳高照,夜间就变成惊雷骤雨,更衬得室内安宁祥和,让青玄只想把人抱紧,抱得更紧,把人间所有的温暖都赠予她。
&&&&“……”
&&&&谢母低头拨了拨碗里的米饭,说:“你嫁人了照样是老谢家的闺女。”
&&&&彼时适逢春夏交替之际,他大二下,琬宜研三即将毕业,那时的她那辞去了方平阳的助教一职,青玄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便擅自做主把年前拍的写真洗了出来,而后以送照片为由去见她。
&&&又给谢父盛了一碗:“吃饭就吃饭,提什么死啊死啊的,别听你爸胡说。”
&&&&她曾经懦弱到这种地步,如今再回忆也不过一笑置之。
&&&&她偏却不解风情,扭了扭身受不了地说:“松手松手,你要勒死我不成……”
&&&&他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
&&&&琬宜捶他一拳,讽刺他说:“早点知道,然后跟你爸争抢个女人吗?”
&&&&她两臂横放在他胸前,仰脸望着他,目光淡淡的温柔。
&&&&琬宜嗤笑一声正欲嘲讽,他哑声感慨:“如果我那时候知道真相就好了……”
&&&&“就是那天,如果不是遇见你。”
&&&&他一手掌控她脑袋枕在自己胸膛处,下巴抵着她头顶,嗓音低磁温柔:“琬宜,没关系的,害怕打雷又不丢人。”
&&&&少年后退半步,担心她跌倒依然抓着她一只手,“谢琬宜,是我。”
&&&&华灯初上,琬宜也看到了对方是叶青玄,狂跳的心脏缓缓落回实处,勉强勾了勾唇:“青玄同学,有什么事吗?”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接连不断上演拉锯战,她脑袋里嗡嗡乱响,突然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她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推开对方。
&&&&她就不该去探望父母,一想到明天醒来他们就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心脏又在撕扯。
&&&&琬宜鼻头一酸,眼泪又流出眼眶,抿紧唇咀嚼口中的蔬菜不再出声。
&&&&两臂分别胳膊环住v她健腰,他又重复了一遍:“琬宜,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顿饭,她似乎胃口异常的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饭,之后依依不舍地告别父母,走出单元楼后抬头望了眼家的方向,而后回转身大步向前。
&&&&上一秒还在调戏她,下一秒就委屈后悔给她看,心思比外面的天气还多变,跟他相处得越久,琬宜越深刻地认识到自己嫁的是个幼稚鬼,即要给他当老婆又要当妈。
&&&&短暂地沉默了几秒,她轻叹口气低柔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校门口下了公交车,她戴上外套的帽子塞上耳机隔绝外部的世界,一路低着头抿紧了唇,心里竟生出些许悲凉,些许不舍。
&&&&这是哪只狗眼看出来她害怕的。
&&&&琬宜曾想过一了百了,现实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所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死亡,死了就一身轻松,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了,不用再面对四面八方的压力,她的灵魂将得到永恒的自由,唯一的遗憾就是对不起父母,生养之恩只能来世再还了。
&&&&从家离开后她返回学校,包里放着买来的农药,遗书早在出门前就写好了,记录了方平阳叶天澜串通一气的所作所为,只等她一死就能公诸于众,她没有证据,只能设想或许能通过舆论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个声音告诉她,死了最好,一了百了,另一个声音偏又劝阻她,要活着,活下去就有转机。
&&&&他瞳孔放大目露惊诧,琬宜唇角上扬与他四目相对,眉眼显露出本来的温柔:“我这样说,你心里好受点了吗?”
&&&&从前,现在,将来,他都会倾其所有护庇她。
&&&&彼时的他没尝过后悔的滋味,未必有勇气忤逆叶天澜,被她这样一问些许惊慌,一时想象不出如果那时就知道真相要怎么办,只有一点他却是v非常确定,他承诺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呵,你想多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害怕是她的权利,务必心安理得地依赖他。
&&&&“是啊,我也常常觉得,太巧合了。”
&&&&她不是个好女儿。
&&&&天黑天亮
&&&&“还记得,你送给我写真那天吗?”
&&&&青玄回想起七年前的场景轻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