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再次感到了那种不可名状恶寒爬上了后背,慌忙转身紧紧靠着小桌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四处查看着,企图在空无一人的卧室里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是什么!亚雌屏住了呼吸,血液在耳膜上哗哗地流过,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虫核嗡嗡地鸣响着,本能地时刻准备着虫化逃跑。面前的空间似乎变成了一幅平面的画,一个高大的轮廓在画面上缓慢地移动着,熟悉的下坠感再次袭来。“不,不要!离我远点!我不去!滚开!”莉埃薇拉低声抗拒着抓住身后的小桌,勉强自己不要坠入恶臭的虚无,但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背后的小桌顶住了腰。空间在自己面前扭曲着*,美丽的大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嫣红的嘴唇几乎要变成虫态裂开的口器,纤细的手指摸到身后小桌上掉落的小木矛,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它冲着扭曲的影子掷了过去,这把镀银的装饰品从扭曲的空间间隙中穿过,击打在房门上发出啪的一声便滚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有任何奇迹发生,这个扭曲的影子被亚雌的举动打断,停在原地对亚雌转过脸,之后很快确定目标,从隐身的空间里跳了出来。一个丑陋的雌虫*!莉埃薇拉睁大了双眼,心里盘算着怎么从小小的神龛逃到对面的房门。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亚雌很快意识到这个雌虫正冲着殿下们套房的方向移动,如果从侍从浴室穿过去,可以很轻易绕开中间隔着的雌侍房间。
充能完毕的光线枪对准了莉埃薇拉的胸口,他攥紧了手里的小刀呆在原地,大脑却飞快地运转着。套房里是尊贵的殿下和尤安,而也许他即使死在这个房间里也不会有谁发现。是屈服于恐惧假装昏过去,还是勇敢地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一个机会?身后香炉上升的烟气从背后吞没了莉埃薇拉,他从对面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了盯着自己的奈萨的脸,想起了全盛的伊恩殿下,想起叶米利安和自己提过的发亮的双眼,它曾在自己爱慕的雌虫脸上亮起。
“你想要什么?我只有首饰。”莉埃薇拉用通用语说道,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打量着入侵者破旧不堪的衣物扔掉了手里的小刀,摘下了脖子上佩戴的首饰扔到地上。雌虫带着面罩,呼吸的声音空洞地在面罩下回响。莉埃薇拉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听得懂自己的话,“这里还有点儿……”他换成诺蒙残留着古老发音的方言指着自己放在门边的移动梳妆台,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的害怕,声音颤抖着挪到镜子面前拉开了抽屉。对方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着,枪口从亚雌的虫核部位稍稍偏理了几厘米。抽屉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点缀着宝石的首饰和玩具,莉埃薇拉把最显眼的项链从绒布盒子里倒了出来扔到雌虫脚下,“如果不够还有这个。”亚雌摘下了自己的发网和首饰扔作一堆,长长的金发垂到脑后,他温婉的样子终于让对面的雌虫辨别出什么,跨过脚边的珠宝迈步向亚雌走过去。“……够吗?我可以给您开门,开门,您可以离开。”他换成了苏拉口音的虫族语,仓皇地靠着墙挪到房间门口,然而这个动作立刻激怒了雌虫,他一个箭步抓住了莉埃薇拉的胳膊,用光线枪抵着他的额头,隐匿了身体企图把亚雌一起拽进另一个未知而恐怖的空间。莉埃薇拉尖叫起来,就在他几乎要崩溃的时候,门口响起敲门声,背面的光屏闪了闪,显出维尔登的脸,他摇了摇手里的小剪刀,“莉埃薇拉?方便帮我修一下头发吗?莉埃薇拉?”
“开门!警报!”亚雌崩溃地尖叫,理智似乎在这一秒终于回到了他的脑子里。紧闭的房门被快速弹开,维尔登只看到亚雌的裙裾和手臂消失在空间里。一束光线枪击碎了莉埃薇拉的喉咙,赤红的长刃唰地从指间甩出,却落空了直接扎到地板上。【伊恩!伊恩!他出现了!】银发的雌侍在内心大声呼喊他的雄主,紧接着放出第二把武器。灰紫色的双眼瞬间被明亮的莹光笼罩,银色的利刃在头顶闪烁出涟漪,恍惚间他听见一丝带着颤音的虫核震动,幼弱的微鸣和雄虫的呼吸重合。维尔登不动声色地忽视这点让自己分心的响动,几乎在一瞬间就抓住了莉埃薇拉的肩膀。他透过莹莹的光看见了一团半明半暗的影子拽住了莉埃薇拉的手,一个雌虫,不,维尔登看见了他的脸,相对虫族略显浅的轮廓和更宽的颅骨,一个帝国的男性alpha!赤红的长刀照着这个仿佛漂浮在液体里的生物砍了下去,以帝国人根本不能匹敌的速度劈向他的身体。
莉埃薇拉捂住了自己的喉咙,抗拒着后退,拖拽着入侵者无法进入隐匿的世界。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一片滚烫的热浪炙烤着莉埃薇拉的脸,把恐惧的眼泪蒸发得一干二净。他在恍惚间看到亮着双目的维尔登,那个影子在他尖叫瞬间抬起手里的光线枪对准了银发的雌虫扣下扳机,但维尔登的动作比alpha的神经反射更快,手起刀落连着光线枪一起拦胸把这个Alpha劈开,炙热的刀刃封住了血管,血流停在切开的躯干里,男人睁大了眼睛勉强自己适应眼前的世界旋转,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另一半身体和维尔登灵活有力的手腕,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被一个雌虫单手掀成两半。然而维尔登根本没有给他再次思考的机会,他轻转手腕,炙热的细长刀刃在空中转了半圈,向上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