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恶魔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缓缓地抚着那头柔顺的发丝。
“当然，留在这个世界也不错，我也挺喜欢这里的。”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魔力，人类社会的构成也相当古怪，但还算有趣，那些比魔动力还方便很多的电子产品你应该也会喜欢，我们可以继续把这里当基地，以后用这个世界居民的身份行动，只是要注意不要在人类面前用咒文，那些异能者的窥视真是烦死了.........”
“或者也可以像埃尔他们一样，以虚空的集会所为据点，不断地穿越和见识不同的世界。
“我之前也拿到不少世界坐标，反正旅人的寿命是无限的，我们虽然已经没有了溯源之力，但混沌魔力的包容性几乎可以吸收转化任何属性的力量，无论去怎么样的世界都——”
“.......尼赫？”
克尔本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突然把头埋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尼赫。
“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克尔本。”天使的话语带着一丝颤音和哽咽，眼角变得湿润。
并非悲伤，而是甘甜的喜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可以。”
“........蠢货天使，即使你打算离开我，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
克尔本没好气地瞪了尼赫一眼，唇角却也划出向上的弧度，以双手和尾巴回抱了这个似乎变得更坦率的天使，静静地让对方感受自己的温度。
许久后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尼赫的脸，好奇地问道。
“对了，你被灾厄“杀死”前不是对我喊了一句话吗？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攻击阻止了。”
“嗯。”
“所以那句话是？”
克尔本饶有兴趣地眯起眼，他的身体似乎恢复了，暗红指尖再次诱惑地落在天使唇间，另一手更是不安分地在白皙的腰侧摩挲，连尾巴都缠上了天使渐渐半勃起来的性器，尼赫眨了眨眼，没有立刻回答，任由又变得饥渴的魅魔挑逗他的身体，等双方的欲火又被挑起后突然暴起。
轻松将这个嚣张的恶魔压在身下！
“尼赫！”克尔本瞪了天使一眼，倒是没有挣扎。
“我知道那时候不应该再说可能会动摇你的话，但如果我真的就此死去.........希望至少能将我最后的想法告诉你。”
天使无比认真地说着，细致地亲吻他的唇，手掌分开了那紧致的大腿，指尖轻抚他胸前的暗红。
“克尔本，我一直以来.........都很高兴有你的陪伴。”
“因为有你在，我的肉体，我的灵魂，我的心才能存活至此。”
白玉与暗红的躯体再度相贴，尼赫双手紧紧地拥抱着他的恶魔，将自己的无尽欲望，连同真心的话语深深送入恶魔的肉体，化为刺入灵魂深处的触碰，握住那道以愿力组成的咒文。
“让我们彼此相伴，直至我们共同的终末。”
“若有一方死去，就一起消逝吧。”
“尼赫........”
恶魔怔怔地注视着郑重地说出誓言的天使。
一阵陌生的温热在眼角流转，但这次克尔本没有再阻止汹涌的情感，任由那丝温暖划过脸颊，落在捧着他脸颊的白皙指尖，深吸了一口气后彻底敞开了自己的灵魂，主动向另一半毫无保留地分享他的感官和思想，任由尼赫轻吻泪痕的同时，彻底粉碎了那道牺牲咒文。
天使堕落了，也许恶魔也随之圣化了吧，克尔本想。
他脸上是发自真心的微笑，眼眸中常年燃烧的暴虐火焰第一次化为诚恳与真挚，略带颤抖的尾刃拉近了天使的躯体，更深地吞入彼此的欲望。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誓言啊，我的天使。”
“嗯，那就让我们继续吧，我的恶魔。”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双唇紧贴，以共融体之间交缠至穿透灵魂的性爱作誓言的证明。
以自由的意志，选择了停留在彼此身边。
无论未来是喜乐或是悲伤，是美好或苦难，是短暂或长久。
一切将由两人牵手创造。
共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