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期间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每一通都有可能是认错电话，是她不肯接听。
他说：“别等我了。我让人收拾了槐山小区那边的房子，今晚我会过去那边住。”
他会点头。
“别了，多麻烦。”明芝打开免提，喝了大半杯的橙汁，“你那儿有出二手车的朋友吗？”
明芝哼了声，懒得跟他瞎扯。她下午还得去一趟东街的画廊。那里听说要改成咖啡屋，这些天正在低价转卖画品，她想去捡个漏。
“不用。”她拒绝了。
在画廊待了两个小时，明芝拿下了两幅画。她下楼，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明珅看了眼桌上凉透了的盒饭，“我说过不用等我。”
明芝装没听到，问他：“你吃饭了吗？”
“昨天来得多，今天工作日，人少。”
从下午六点等到晚上九点，明芝心不在焉地看完了昨晚明珅看的那部老电影，还是没能等到人回来。
天气越来越热，午饭过后，明芝换了身nenghse的长裙，没再挤地铁，她拦车去东街，介绍人已经在那边等了。
“是啊，我在等你回来吃饭呢。”
她离开双子大厦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他当时可能还在忙，没有及时看到，隔了一个小时才回电话。她没接。之后他打来的每一通电话，她都没接。
所有的画都被收去了储藏室。
“不要。刚回国，手头紧，暂时还买不起。”
“那要不你开我的车吧。”季清植有集车的ai好，他最不缺车开。
“吃了。”
明芝便又回头看了看，见空空如也，才作罢。
“是设计公司那边的人。”
她接得很快，明珅愣了一秒，“嗯。你找我？”
饭菜彻底凉了。只剩那锅汤，还留有余温。
鼓励她交友是错？怕她后悔是错？还是让她多看多选是错？他说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是她不信邪，随便找了个根本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就住进了双子大厦。他明知她是司马昭之心，却没有赶她走，而是退一步，自己搬去了槐山小区。
因为她想他能够主动跟她认错。
介绍人笑笑，小声说：“这地方的下一任主人，挺gui毛的，折腾好多天了。”
“行吧，我再帮你留意。”
明芝搬回了西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来证明
明珅打断她的话。他一连开了几个小时的会，实在有些累了。
画廊里空间隔断做得很多，明芝和人边聊边上楼，快到储藏室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还没细看是谁，就错过了。
明芝站在门廊侧边，有植被将她遮掩，她愣愣地看着，突然点开手机，看近十天的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来自明珅。
事不过三。
而就在她准备再打一通电话过去时，明珅的电话忽然进来，倒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接听：“你忙完啦？”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在为自己那点yu擒故纵的小伎俩沾沾自喜。
“今天来的人很多吗？”她问。
“可我刚刚看到楼下好多人。”
西澍离槐意其实不算远，但肯定不如双子大厦来得近。明芝还没买车，每天都得提前半个小时出门挤地铁，一连几天，她平白瘦了三斤。季清植这天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消息，说是要接送她上下班。
“开新的不是更好？”
但事实上，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明珅和周珊。其实俩人身边还围着好些人，但明芝只能注意到他们的动向。入眼约莫十来个人，像在开会，明珅站在中间，周珊立他旁边。面对对方的疑惑，他偶尔会说两句话，但更多时候，是周珊在替他表达。
表面说是要追他，背后却是在b他。
她开始怀疑助理是不是把她的叮嘱给忘了。
明芝0了0肚子，为了等明珅，她的胃到这会儿还是空的。
“有么？”季清植打哈哈，“大概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吧。”
就像是高三那年的家长会。她生他气，不能理解他的顾忌，只觉得他总是想将她推远，是以那段时间，无论他怎么联系她，她都不作回应。
“芝芝。”
季清植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轻快，明芝问他：“怎么感觉你心情很好？”
他们配合默契。
————
这回轮到明芝愣住，她结巴了一下，问他：“你吃的什么啊？不会是外卖吧，你以前不都不乐意我吃外卖吗，那东西吃多不好的……”
挂了电话，明芝在送饭和等待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等待。她不确定明珅想不想看到她出现在他的工作室。如果秦钊没去出差就好了，那她还可以扯出一箩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