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湿气重得很,他身上的薄衫被打湿,紧紧贴在了身上,寒气一袭,冷得他直接哆嗦着打了几个冷颤。
乐寻鼻子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
“到底怎么罚,总得给个说法吧?”乐寻眯着一双桃花眼,手上一用力,长桦就顺着力道坐在了床上。
那房里没有半点动静,里面的人像是睡了一样。
他低头在脚上看了会,然后看向乐寻。
长桦是这么想的,不料当晚却见乐寻跪在了他房门外谢罪。他气在头上,有心不理,便让他继续跪着,估摸乐寻也就是做做样子,不消半会就忍不住要走了。
乐寻连忙起身,一时之间忘记自己跪了这么久,两条腿怎么可能还会听使唤,扑通一声趴了回去。
“挨打也愿意?”长桦冷冷淡淡地看着他,把乐寻看得背脊发寒。
进了房间,乐寻也彻底不再客气,钻上床裹了被子就把湿衣服脱了扔床下,动作那叫一个一气呵成。
“什么?”乐寻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他皮肤白皙,微微侧躺着,能看见腹侧浅浅的腹肌,腰线紧绷地收紧往下是浑圆挺翘的臀。
长桦身子僵了下,几乎是生硬地扭过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
乐寻裹了一会被子,那张脸被捂得粉扑扑的分外可人。
“我……我可以的……掌门师父请惩罚我吧……”
“欺骗师门,不敬师长,按门规,应该要逐出师门。”长桦面不更色,目光在他露在被子外的圆润肩头停了一下,然后不留痕迹地收回。
“掌门师父,不是说罚我吗?”乐寻脸上带着笑,伸手去拉长桦的袖子。
但长桦还是板着个脸,让乐寻看了心慌。
乐寻立刻就不放过机会地缠上来,嘴上还说道“掌门师父,我有点冷呢。”
哪知道乐寻这么一跪,就跪到了三更半夜,足足三个时辰。
他拗着姿势等长桦来扶,那人却敛着双手冷眼旁观,气得他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硬是撑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煞白着脸,这下子真不是装出来的了,乐寻可怜巴巴地想。
“师父,我错了,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乐寻跪着,腰板倒是正正经经地挺得很直,对着房门睁大眸子,恨不得能透过房门看见里面的人。
长桦就站在他跟前,别的不说,乐寻扔下的里衣就罩在了他鞋上。
只当自己被气着了。
长桦敛眸,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似乎下一秒就要从袖子中抽出一条藤鞭来。
“你说我恨你夺我师父掌门之位,怨你害我师父,却不知是你自己自以为是。当年掌门之争,你赢得光明正大,我为何要恨你?我师父积郁成疾,是因为心病,与你无关,我为何要怨你?我恨得是,你收我为徒却不是真心,只为了我师父临终之言。怨得是,我明明一直在你身边,你却从不在乎我。胡闹也好,装病也好,欺骗也好,全都是为了能让你看我一眼啊……我的确不满你我之间的师徒关系,因为我……我心悦于你啊……你怕是不知道,对了,你怎会知道呢……你,从不在乎我啊……”乐寻絮絮叨叨,对着房门说了一大堆。
“长桦!你当真不见我吗?是生是死给个了断啊!”乐寻话中带了哭腔,眨了眨眸子,泛出几点泪花。
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是怎么被抽得皮开肉绽的,乐寻白了脸,但还是挤出笑容硬撑着。
乐寻睁开眼,看长桦似乎并没有打他的意图,胆子又大起来,还故意把被子完全掀开,赤身裸体地坦露出来。
长桦眸色一暗,不知为何竟没有甩开。
却不想长桦只是皱着眉呵斥“遮好!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进来吧。”他轻声开口,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房门“吱呀”一下打开,就见长桦穿着件白袍,散了长发。在皎洁月光下,剑眉入鬓,眉眼如画,浑身似乎都发着圣洁的光,当真像九天之上的仙人。
乐寻转过身放开被子,露出光洁的背和一截腰身,闭着眼睛认命道“师父……轻点、轻点……”
长桦的眉皱得更紧了,两人此时靠得极近,只要一动作,乐寻赤裸的身子就能蹭到他身上。
只见乐寻脸上难得露出认真神情,眸子亮亮的净是
忽然听见长桦又说了句:“但念师兄旧情,且你初犯,可以从轻处理。”
“乐寻……”他刚要开口,却被乐寻打断。
他这会才回过味了,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灼灼生辉。“长桦……掌门师父,只要不赶我走,什么都行。”
如此一来,越显得自己那么狼狈不堪。
“是么……”乐寻怔了又怔,回过神来,才发现泪水流了满脸,停都停不住。
长桦却闭了嘴。
脑子里瞬间就想起了门派是如何惩罚犯错弟子的,大多数都是挨鞭子,一顿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别想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