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屋子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凤溪躬身行了礼,却半天等不着大老爷回应。然而大老爷积威甚重,纵然凤溪心里有些奇怪,却不敢随便抬头,做出造次之举。
大老爷有些不在状态。
方才心绪不宁时没有觉察,待几个小倌喧哗时他便隐约有了几分感觉。待见到一名小倌破了水,他心里更是一顿紧张,一年前在此地发生的一幕倏然浮现在脑子里。他坐在那里,悄悄摸了摸肚子,好在紧过一阵,似乎又歇了下来。
怀第一胎时他自己缺乏认知,女儿也比较乖巧,等知道的时候胎动都有了。到了这一胎却是早有预期的,许是多了期待,人就多了几分矫情,身子也格外娇气。打从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就反应强烈,前三个月几乎是一路吐过来。等胎坐稳了,太医诊断出双胎,慕容轩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天拿他当易碎的瓷器一般娇宠着。想到这些,慕容湛禁不住老脸一红,又摸了摸肚子。
正是因为怀的是双胎,慕容轩又给他养的好,更不曾像头胎那样整日里缠着腹,导致他的肚子格外彭隆,如今便是坐着,都不得不岔开双腿,后仰着腰背,两只手还得时不时捧着一把才好一点。
想到慕容轩的那些好,慕容湛心里软了软,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激烈情绪和意气用事,此时再看到凤溪,就有些尴尬了。
要不就算了吧。孩子生都生了,还能怎么样呢。慕容湛暗暗想着。
正在慕容湛打算放弃此行,打道回府时,屋里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惊得凤溪一唬,不等他作出反应,却是被大老爷冷冷看来的眼神定住身形和喉间几要溢出的呼声。
“什么事?”慕容湛看着暗卫问道。如今他对自己的身子也十分重视,去哪里都有暗卫贴身伴随。
“主子,老爷抱着小主子来了。”黑衣人在慕容湛身前几步停下,躬身叩首,回了话。因是在外面,暗卫用了代称。
“什么!”慕容湛怒了起来,左手顺势在一旁的桌案上拍下,“咔——”竟是将榻上金丝楠木质炕桌的案面震裂开来。凤溪身子下意识抖了抖,更加小心翼翼地屏息静气,候在一旁。
“他把安乐带到这等腌臜地方来干什么!!他还嫌不够丢人吗?!”慕容湛说完又冷笑一阵,“他真是翅膀硬了,玩心机玩出得意了,以为人人都在他掌握之中吗?!”
室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应他。
“你退下吧。”
“是。”话音落,黑衣人迅速消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慕容湛此时心火再起,原本平复的恼意又翻涌起来,他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凤溪,笑了起来。“凤溪,你上前来。”
平日里纵然有十八般武艺,此时面对大老爷绝对的权势,凤溪也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走上前。
大老爷也不起身,仍坐在椅子上,只是解了衣袍,掏出沉睡的大鸟,看向凤溪:“伺候着。”
凤溪:“……”
凤溪心头忐忑又激动,仿佛走在一坐布满荆棘的金山上——虽然很难却很有诱惑。他克制着自己,徐徐跪行几步,小心翼翼的探进大老爷两腿之间,伸出殷红色的秀气舌尖,从头部开始,深深浅浅、勾连转承,一下下地舔舐着,然后檀口微张,将物事半含入口,就着口腔的温度和shi度,配合舌头的接触,点点啄啄、吸吸吮吮,啧啧作响。
大老爷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说起来,这还是大老爷招凤溪这么多次第一回让凤溪伺候自己。但是凤溪对自己的口技一向颇有信心,但凡他“伺候”过的老爷们,似乎还没有不喜欢的呢。凤溪很敬业,一边展望着美好未来,一边尽心尽力侍弄着眼下的物事——大老爷没有准许,他是不敢逾越的。
然而,下一刻,他却被一股劲力从身侧踹飞了出去,跌伏在地,晕死过去。
凤溪被踹飞的时候,大老爷正在努力忍耐着自己的不适。以至于在面前投下一片Yin影时,他略反应了一下,才抬头看向来人。
来者自然是感觉自己头上已经可以收割韭菜的慕容轩。小皇帝原本是异常震怒的,那一脚下了死劲,一双眼通红通红,恨不得掐死慕容湛这个红杏出墙的老婆。结果慕容湛淡着脸抬眼一看他,他就哑了火,满腹的戾气散了,还添了几分委屈。
“皇叔……”
“……”慕容湛没太理会小皇帝的愤怒与委屈,他这会儿有点难受。
这股子难受劲儿其实从凤溪刚弄他就开始有了,他只是不信邪,不服气,不承认,就一直忍着。忍到这会儿,真是忍不住了,“呕……”大老爷对着小皇帝吐了。
小皇帝:“……”
小皇帝慕容轩疯了,气疯的。老婆刚让外面的野草玩弄了一通不说,看到自己没个羞愧、没个后悔,居然还对着自己吐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