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恒不在家。
周蕊昨天刚收拾过的客厅又是一片狼藉。
地上踩得到处都是黄泥跟雪水，沙发上也是。茶几上堆满了嚼烂的骨头，还有油腻腻的空盘子。地上滚着七八个白酒瓶子，厕所门口还有几滩喷射的呕吐物。
屋里的味道比夏天的公共厕所还难闻。
应该是周广恒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吃饱喝足了，又一块去棋牌室赌了。
周蕊松了口气，垫着脚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后头，挖出一个撑满了的黑色塑料袋。
她小心地拍了拍上头的灰，抱着出了门。
“还真的是弃珩的外套！你从哪儿弄来的？”
等在市场门口的莫伊翻看着周蕊从塑料袋里掏出来的白棉衣，皱着眉头问。
这外套是限量款，整个学校就齐珩身上那一件。
“你买不买？”周蕊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齐珩给你的？不可能吧，我可没见他跟你说过话。”莫伊不依不饶地追问，“……不是你偷的吧？”
周蕊把白棉衣从莫伊怀里抢过来，昨天天气好，她特意晒过，羽绒蓬松，抱在怀里像一团云。
“你不买拉倒。”周蕊作势要走。
“……谁说我不买！”莫伊果然又把棉衣抢了回去。
莫伊是周蕊的同班同学，还是齐珩的前女友，据说他俩在初中的时候谈过一段，莫伊还给齐珩打过一个孩子。
这都是莫伊自己说的。
有人说是真的，也有人不信。
“就莫伊那个柴火妞德行，齐珩能看上她？”
学校里喜欢齐珩的女同学太多了，谁都瞧不上谁。
周蕊是信的，因为她看到过齐珩跟莫伊亲嘴，就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
莫伊被齐珩压在墙上亲，当时他就穿着这件白色棉衣。
开始的时候俩人还只是亲嘴，可很快齐珩就开始扯拽莫伊的领口，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别……别在这儿！”莫伊呜咽着求饶，齐珩却不知道干了什么，莫伊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调子，开始往齐珩身上蹭。
周蕊知道他俩是在干不正经的事儿，没敢继续往下看。
“……多少钱？”莫伊居高临下地问。
“1000。”周蕊有点心虚。
“1000块钱？你还真是不识货，这件衣服起码也得五六千！”
莫伊一下子变了脸色，“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衣服，你要是现在不想说，那咱们就到老师面前说清楚！”
莫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买下了棉衣，不过就只给了周蕊500块钱。
“我知道你是想赚钱交赞助费，正好五百。”莫伊本身长得漂亮，笑起来更漂亮。
“我这也是看你可怜，”她把钱扔在地上，“要不然告诉老师，你这个好学生今年的奖学金估计就拿不到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