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叔的自说自话和杀生丸的不断催促下,出租车很快便驶达了医院。
车刚刚停稳,杀生丸就将车费丢给大叔,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将奈落拎出来,不顾对方的挣扎重新扛到肩上,扬长而去。
“小伙子你的钱给多了!喂!”大叔摇下车窗,看见人已走远,不禁无奈地摊了摊手,“怎么又和上次一样将女孩子抗在肩上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杀生丸,你放我下来!”
这里不比刚才,有很多进出医院的人。奈落被他明目张胆抗在肩上,一路收到不少好奇的目光。
“马上就到了,你安静点。”
真是的!怎么这个人说来就来根本不听人说话!奈落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对方还一脸木然神经到底是有多粗!?
杀生丸办事效率高,没多久奈落就被迫躺在了病床上,接受专家的检查。那位老专家似乎与杀生丸的父亲是故交,见到杀生丸时还寒暄了两句。杀生丸对长辈还是颇有礼节,虽然无意闲聊却也一一简洁回复。
之后老专家给奈落进行了各项指标的检查,笑眯眯地说:“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没有其它的问题。”
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啊。奈落看着给自己处理皮外伤的护士小姐,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闷闷地想。
“可是他刚刚突然全身发颤。”杀生丸托着下巴,眉头微蹙。
“心跳、血压、体温之前测过都在正常范围。这样吧,让人见君在医院住一晚上再观察一下情况怎么样?”]
“啊,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
上课二字还没说完,就被杀生丸率先抢断。
“就这样做吧。麻烦您了。”?
凭什么我的事情要由你这个家伙来决定啊!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
满心的异议也只能在杀生丸一个“乖乖闭嘴”的眼神示意下不甘地咽进肚子里去了。
]
奈落很郁闷。
今天过得实在混乱。仅仅放学后到现在2个钟头,就像过了两年一样漫长。
明明2个钟头前,还和杀生丸大吵一架,心灰意冷地去见那两个人渣。而2个小时之后,却和凭空出现的杀生丸单独呆在这间单人病房里。根本连和好的理由和过程都没有,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奈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偷偷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杀生丸,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本书,正颔首翻看,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呐,你不回学校吗?”
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气氛,奈落开口问道。
“你要睡了?”
杀生丸“啪”地合上书本,然后径自走过来褪了鞋躺了过来。
喂喂不要无视我的问题啊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想要睡觉!而且你为什么自说自话地躺到我床上来!本来就很挤好吗!
奈落受到惊吓般来回挪动着身子,被杀生丸摁住。
“赶紧睡觉。”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啊。
奈落叹了口气。
本来就简易狭小的病床,因为躺了两个身高180+的男生而更显拥挤。为了不掉下去,杀生丸的前胸紧贴着奈落的后背,连呼出的气息都拂到了对方的耳根。还好这是间单人病房,没有第三个人看到这样尴尬的画面。
“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沉默了半天,奈落还是忍不住问了。
“那你又为什么不说实话。”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回问。
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吧。奈落在心里嘀咕。
“如果我没有赶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
“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算屈服了?”
“我没有!”
奈落突然转过身大声说。本就逼仄的间隔突然被无限拉近,他的唇始料未及地擦过对方的唇角,被他仓皇地堪堪躲过。对方却平静无波地看着他。窗户对面建筑物上的霓虹灯光穿过夜色透进来,映在杀生丸眼底,就像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花。
而在那簇火花的中心,奈落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妙。
就像在空气中搭起了一根隐形的导火索。那簇火光一路从杀生丸眼底烧到了自己心底。和今天下午一样,细长的指尖犹如火烫,又开始微微地颤抖。
实在是,非常不妙。虽然还弄不清缘由。但敏锐的直觉让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奈落别过头,中断了视线的交接。
“我又没叫你来”
有那么些没有说服力地,辩驳出口。
杀生丸沉默了一阵。
“意思是我那时不来的话,也没关系咯?”
“!”
周身的温度仿佛在骤降,奈落听出这语气中潜藏的危险,还未来得及做出相应的反应。下巴就被对方伸手扳过来,然后嘴唇被强硬地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