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亭跟着爷去。”墨善吩咐着小厮。
宅子距离王府太近了,墨自琛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被王府胖乎乎的李总管笑脸迎接上来。
“表少爷,您来了,请跟奴才这边儿来。”
墨自琛本想说都快七年了,早就熟悉了路,可不好拂了一向对自己客气的管家面子。
后院儿统管的林嬷嬷梳着庄重的圆髻,头上戴着深色绒花和铜雀钗子,秋香色的服饰比以往都要正规鲜亮许多,给墨自琛行了全蹲福礼:“老奴见过表少爷,还请少爷跟老奴这边儿来。”
到了兰泉暖阁,小厮春亭只能在院外等候不能再进去了,墨自琛只觉得这里异香扑鼻,奇兰仙藤在这样夏日的清晨竟然越发的冷翠,开着朵朵不知名紫兰小花儿,牵藤引蔓,垂累可爱。院外粉墙绿柳,院中一方汤泉温池,盛开着天竺国才有的粉蓝,杏黄的百瓣金莲花。
前些日子一直忙着事务,就算来了也一心担心着赵馥仙的身子哪里有功夫欣赏美景,今日一看精致真真是不亚于正君的云水居。
“表少爷好,皎月、兰灯给表少爷见礼了,我们家郡子已经从暖阁搬到后园子的兰雾轩,还请少爷随奴婢这般来。”大丫鬟皎月很是恭敬。
兰灯见墨自琛边走边看,笑道:“王府的风光一处赛一处,表少爷,这前头的花花草草都是拙物可比不上屋里头的好看。”
墨自琛稀里糊涂的,屋里能有什么风光,这丫头莫不是傻了。
走进屋里,外间大房当中一张沉香黑翅纹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精巧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官窑的冰裂青釉净瓶,插着满满的一囊的栀子花。东墙上当中新挂着一副《美人春睡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兰花谷里兰花仙,兰花美人柳下眠。花魂酿就兰花酒,君识兰香皆有缘。案上设着水晶玉香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越窑秘瓷的碧色大盘,盘内清水盛养着数十个粉白儿月季花球儿。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西洋钟,旁边挂着赤金小锤。
其余的倒还罢了,那上头的诗还有那画,是他自己偷偷在家里写着玩儿画着玩儿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兰灯引着墨自琛,做着请的手势:“还请表少爷进里间儿等,我们郡子正在沐浴更衣。”
墨自琛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这里是馥仙的地方,随馥仙的意思为重。
穿过外间进了中厅便是三围子的罗汉榻,对面窗下一张小书案,书架上满满的书,还设着笔墨纸砚。椅子上隔着一把白玉琵琶。
绕过十八扇五色琉璃鎏金山水倭屏,便是寝房了。除了窗下的湘妃榻,便只有一张硕大的三米宽两米五高的拔步床。降香黄檀垂花柱式拔步床,前门围栏及周围档板刻有麒麟、凤凰、牡丹、卷叶等纹样,三面挂着浅橘黄月影纱,奢华中透着丝丝的清艳古朴。
这床还是去年赵馥仙生辰的时候,墨自琛通过母亲沈良芳送给他的,王正君沈良玉很是惊愕,直言太过贵重,的确很贵重,花了墨自琛十五万两银子,可给馥仙最配,后来还是王爷做主收下了。只是从前在暖阁里用的是暖玉拔步床,现在搬过来倒是终于用上这个了。
不过
墨自琛坐在床边上,把药箱子放到地上,有些尴尬面上却还算沉稳:“屋内椅子一张也无吗?”
他是外男见双儿哪有直接坐人家床上的道理。现在馥仙的性子也变得古怪了,内房不爱放椅子。
冰壶‘恍然’甩了手帕,笑道:“瞧奴婢这记性,表少爷稍等。”
沐浴的小内房设在寝房西面,一股浓郁的兰花香伴随着水汽气蔓延进来。
“啊”
“郡子郡子您怎么了?!郡子!!!”
“霹雳哐当——”小内房里突然一阵响动,丫鬟们无措惊慌的叫声,什么东西推到了的动静。
墨自琛刚过去,大丫鬟疏影跑了出来:“快来人啊!!表少爷?!”
疏影高兴的握住墨自琛的手腕,眼泪都急出来了:“快快!!您来的正是时候,我家郡子刚说头晕竟然直接昏过去了,快!快!!”
暗香也跑出来,一起拉着墨自琛进了小内房。
“馥仙!!!”看着站都站不稳的玉一般脆弱的人,墨自琛心里被狠狠拧了一把。
墨自琛推开丫鬟急忙去扶赵馥仙。
“表哥”赵馥仙靠在墨自琛怀里,‘无意识’孱弱地用小脸蹭了蹭墨自琛的脖子,纤长无暇的羊脂小腿打颤站不住,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及膝水色荷叶袖丝薄长衫隐约露出素红锦缎胸,赛过黑绸缎的青丝披肩,似蹙非蹙的雾山黛下,长长的丹凤眼好似有冷玉柔光划过,长长的纤浓睫毛抖动着,眼尾泛着一团晕开似的艳云粉红,极其魅惑怜人,精致的眼眶都是发着红,湿润润的幽幽凝睇了墨自琛一眼,又抿着极为红艳涂了胭脂似的樱桃嘴,垂下长睫,低着头,病娇难过的小模样。
七年多过去了,十四岁的赵馥仙出落的惊为天人。
大手绕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