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笼罩的夜晚,天地里都是哗然的水声,只有闪电时而张牙舞爪地蹿出,天色骤然白亮。
一瞬闪过的白光透过玻璃照亮了整间房。
猩红的、扭曲的、破碎成一地狼藉。
光线闪烁,只覆盖了一小片,拿着刀的男人低垂着头坐着,他脚跟支着地,脚掌一下一下打着节拍,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
鲜红的血ye从刀尖滴落,“啪嗒——”,男人低头看看,光从他的额头照到鼻梁,那一双眼睛轻飘飘看着地,黑得发光又冷得无常,屋子里的残肢凌乱地撒了一地,他好似才回神,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真可怜。”
“叮咚——”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了门铃声。男人放下提着的头,侧过脑袋看向门边,门铃还在响着,他冷漠的脸蓦地绽开一个微笑,嘴角高高扬起。
他开了门。
闻堰穿着浴袍,头发shi漉漉地站在门外,他对男人溅了一脸鲜血的脸庞没什么表示,平和地询问:“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家的热水器突然坏掉了,可以借这里的浴室用一用吗?”
“请自便。”男人看着闻堰笑眯眯地,退了一步让人进来。他退开,身后炼狱般的景象就显露了出来。
闻堰冲他礼貌地点点头,他熟练地走向浴室,在门口像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说起来没有问您的名讳。”
男人关了门,踩在闻堰的脚印上跟着他走过去,刀刃扬起来又放下去。
“谢知之。生而知之的知之。”他按住闻堰的肩膀,环着腰拉开了浴袍的系带,他吻住肩颈的弧线,闭着眼深深嗅了一口,“你呢?我的客人。”
闻堰顺着他脱了浴袍,回头微笑:“我是住在隔壁的闻堰,一个医生。”
他礼貌地冲谢知之点点头,赤裸着半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谢知之捧着那件脱下的浴袍,脸都埋在面料里,他站在门口,呼吸一下深过一下,喘息的胸腔嗡鸣一阵。
直到水声停歇。谢知之推开门进去,他看着闻堰,脸上面无表情。
“我可以Cao你吗?”谢知之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倒映进去,但他看见了闻堰,他注视着他赤裸的身躯,又念他的名字,“闻堰。”
医生神态自若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听到他说话轻笑,镜子里的面孔蒙着水雾看不分明,那张俊美的脸好似融化一般。
“不可以。”他背对着他,身上残留的水珠顺着流线优美的脊背滑进tun丘。医生实在性感,但拒绝的话一字一顿,是不容反驳的意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堰笑,谢知之也笑,他越笑声音越大,张狂地像是游乐园的小丑。他笑得踉踉跄跄,挂在闻堰背后,硬了的Yinjing隔着裤子抵在tunrou上。手里的刀和他的手一起环着闻堰的脖子,另一只手顺着闻堰的右臂滑下去和他十指相扣。
“现在我可以Cao你了吗?闻堰、医生。”谢知之的嗓音还带着狂笑后的沙哑和笑意,他靠在闻堰肩头,看他的脸。
手被握着就没法再弄头发,好在也已经擦得半干,闻堰没理会脖子上的刀,他抬起右手状似要亲吻,唇瓣和谢知之沾满鲜血的手只有细线那么点距离。
他说话,抬着眼看镜子里的谢知之。
“我说,不可以。”
谢知之也能从镜子里看到闻堰,医生的表情温和地像个英lun绅士,看他的眼神却一片雾蒙蒙,迷雾里有些不可探知的庞然大物、狰狞着扭曲着哀嚎着,无数不可名状的概念蜂拥而至,像南归的候鸟乌泱泱一片,漆黑的Yin影把所有意识都吞没殆尽。
只有厚重的粘稠感透过那双黝黑清透的眼睛裹住了谢知之。
他几乎在闻堰的眼神里窒息,绝顶的快感山岳一样压向他,他浑身颤抖、瞳孔放大......等他回神,发现自己已经高chao了。
闻堰嗅到空气中的味道,他看着镜子里谢知之晕红的脸,拉开环着脖子的手,抬手打开了淋浴。
谢知之被淋了个透shi,但他没动只牢牢看着闻堰。
闻堰解他的衬衫,血水染红了他们站着的瓷砖,他很耐心,修长的手指轻轻拉起纽扣,动作不紧不慢。
谢知之想抬手把衣服撕开,闻堰淡淡地抬眼看他,他就乖巧地不动了。
“我还是对你有欲望。”谢知之看他把自己脱光,突然开口。
闻堰表示理解,抚摸着他的侧脸对他笑:“所以你得拜托我,求我Cao你。”
医生永远这么温柔,连说这样下流的话也优雅地像个圣人。谢知之想不能Cao医生真是太遗憾了,但被医生Cao也可以接受。
他喜欢医生。
他喜欢这个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