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
这厢段回川吃饱了饭正窝在沙发里剔牙,手里握着两份新鲜出炉的委托。
都是上午白简在家里接到的,一份是哪家自称家中闹鬼,想请他去做场“法事”驱鬼,另一份是某富户家里金贵的波斯猫走失了,请他寻猫。
“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也好意思上门来委托。”段回川看着上面的酬金分外不爽,连续几个大委托把他的胃口都养刁了,就那么几位数,还不够塞牙缝的。
白简弱弱地道:“老板,你不是说不论什么委托都要接,才对得起咱们事务所的名号吗?”
段回川翘着腿躺下来,老大不情愿地将两份委托扔在茶几上,哼哼唧唧:“我要是真的无所不能就好了,话说我都拿到聚财石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一夜暴富呢?骗人的吧……”
“老板你在说什么?”白简莫名其妙地看着嘀咕个不停的老板,一句话也没听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没什么。”段回川打了个哈欠,从沙发里爬起来,往那中老年搪瓷茶杯里重新沏了杯枸杞茶,端着杯子往楼上走,嘴里跟念经似的叨叨个没完,“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和漂亮媳妇~”
至月上中梢,夜深人静,整个事务所都熄了灯,凉薄的月色笼罩大地,月光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客厅的地板上,已是极限,再无力寸进。
只映出一只乌鹊般的黑影,转瞬飞掠而过,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看累了言情剧的招财似被某些寻常人听不见的响动所惊,懵懂地醒来,从沙发的角落里默默探出一个鸟头。
招财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玄关处鸟笼里睡觉,今晚却是个例外,否则别说让那诡异的黑鸟进门,便是远远朝这里飞来,它都能早早察觉。
时是深夜,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偶有一两声蝉鸣随着夜风遥遥送来。
事务所客厅里,有某种比夜色更黑沉的东西,在Yin影里四处窜动,最后在客厅中央慢慢汇聚成一只体型娇小的乌鸦。
它的爪子无声无息地踏在地板上,脑袋左右灵动地探头探脑,似在黑暗里辨别方位。
它刚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两步,仿佛察觉到什么,蓦然回头,却见一个圆溜溜毛茸茸的大号鹦鹉正杵在身后的沙发上,居高临下直勾勾地俯视着自己!
黑暗里,一双乌黑的豆豆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它素来对自己的潜伏之术极为自信,不知道靠这身看家本领躲过多少追杀,完成多少高难度的任务,万没料到,如今竟被一只花毛畜生看破了形迹?!
不对——应该只是碰巧,这不过是只普通宠物鹦鹉罢了,兴许有什么梦游的毛病,喜欢在沙发上发呆呢。
想到此处,乌鸦冷淡地瞥了招财一眼,便不再理会,虽然弄死一只畜生也是翻手为之,可万一叫它发出了什么声音,引起了主人的警惕,那就节外生枝了。
它大发慈悲地放过招财一马,后者却并不领情,反而对这个胆敢闯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大为光火。
这丫的大摇大摆擅闯它家也就算了,都被发现了居然还敢无视自己!
真是……呃,主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招财怒火中烧,自沙发上振翅而起,锋利的鸟喙对准那只丑陋的入侵者,冲着它就是一记战机俯冲!
乌鸦察觉到动静,不屑地轻哼一声。
既然自己要来送死,它也不介意送其上路!
它翅膀舒展,身形极为灵巧地躲过这一击,柔软的黑羽骤然化作根根尖锐的钢针,自身上脱落,长了眼睛似的朝着招财激射而去!
招财一击不成,见对手非但躲开还敢攻击自己,顿时大怒,翅膀猛地一拍,在空中极快地划过一道九十度直角,令钢针徒劳无功地钉入了后面的墙壁。
它也懒得去思考为什么羽毛居然能变成钢针射出来这种不科学的设定,心里一味想着,这货都可以做到,自己为何不能?
它可是鸟中第一聪明鸟,怎么能被一只来历不明的非洲黑鸟比下去?!
招财咧开嘴冲乌鸦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张开双翼,现学现卖,学着乌鸦的样子,竟也化出了数道羽针,带着强悍无匹的锋锐之气破空而去!
那乌鸦被这戏剧化的变故吓了个呆,本以为不过是只普通宠物,没想到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伪装得也未免太好了,险些连它都上了当!
若是叫乌鸦知道,这手段不过是招财刚刚偷师而来,怕是要惊得眼珠都掉下去不可。
心知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乌鸦收起了轻视之心,漆黑的羽毛漫天飞舞,包裹在羽毛中的它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头戴兜帽的男子,右手两指并齐如刀,遥指向斗志昂扬的招财,在半空中轻轻画了一个墨绿色圆圈,口中念念有词,眨眼箍到招财的鸟身上。
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光圈有若千钧之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