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云租下了一艘小船,让艄公沿着小溪慢慢的划。
杀手的气息一直不近不远、若有若无。沈星云这阵日子暗自怒了许久,临到怒极反而看起来冷静了下来。
和极乐庵那里的情况不明不同,伏羲会的铲除是迟早的事。
伏羲会早年是劫镖出身,干了几票之后尝到了甜头,便索性干起山贼的勾当。原先照着山贼的路走,不过几年必定是要被朝廷出兵剿灭的。
这时伏羲会出了一个军师,勉强算是伏羲会里有点脑子的人之一。他上任了之后,让伏羲会从山贼彻底转成了江湖势力,开始把堂口移到襄阳城里。
伏羲会顺风顺水了几年,小事皆成大事未有,胆子也肥了起来,竟然动起了天穹堡的主意。
天穹堡的矛类兵器向来是运经襄阳这里,然而襄阳离天穹堡还远得很,这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伏羲会在襄阳霸如地头蛇,一有此意便合计了一番,一连截下了天穹堡途经此地的好几批武器。
沈星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天穹堡那队贪狼折损了一半,仅有一半的人带伤回堡。他便懒得再去了解此事,伏羲会立刻就成了天穹堡铲除对象之一。
此事原来应该交给贪狼来做,沈星云也没料到胥空会插手进来,于是本来还要想着从伏羲会里回收些什么。
现下是统统烧光,半点不要了。
“远处那里灯火通明,想必是不夜区吧。”他站在船头,背负着双手看向那一片光亮。
艄公划着船,“正是正是,那是襄阳城的西区,是夜里的去处。”
艄公也是很识相,船速渐渐慢了下来,“公子可是要在这里就近上岸?”
沈星云“嗯”了一声,扔了一块银子给艄公,等船头靠岸了,他才慢慢跨上岸。
他走得一点也不急,蛊虫的感应告诉他杀手此时正呆在一个地方没动。
子蛊擅感应,母蛊在这方面却迟钝的很。沈星云刻意压制了一番子蛊之后,在小巷里七拐八绕的走,沿途还处理了几个不长眼上来要劫财的偷鸡摸狗。
终于在一家馆子门前停住了。
他和杀手不一样,杀手一身粗布衣服,看着便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而他穿的一身华贵,面容英俊不凡,一站在馆子门口,便有一群姑娘围拢上来,唯恐放走了一个肥羊。
“这位爷要些什么?我们馆子里什么都有,不管你吃哪一口,保准都让您满意!”老鸨上来拍着胸`脯保证,一面就要把沈星云往包间里引。
沈星云冷淡的笑了一笑,“我有话问问老鸨子,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指尖流转出一抹金黄色把玩着,“回答好了,这个归你。”
黄金!
老鸨在这里这些年,也没有见过几次出手就是金子的人。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脚下生根一般一动不动。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星云勾了一个冷冷的笑出来。
老鸨子被绑起来扔在了屋子的中央。
她嘴里塞着一块绢帕,满脸惊恐的看着好整以暇坐在她面前的锦衣公子。
谁知道为了那块金子,她要遭这种罪啊?她看着被放在桌上的宝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削断了脖子。
男人不怒自威坐在她面前,语气波澜不惊。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的回答我满意,你不仅可以保下小命,还能拿到这钿金子。”
沈星云没再说下去,可是老鸨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这位贵客不满意,那就只能到下面去花了。
胖女人忙不迭的点头,十分的配合,“只要您肯放过我的小命,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星云笑了一声。
“很好。”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馆子南面是什么地方?”
“是小倌馆的包间。”
沈星云的眉头跳了一下。
“先前有没有单独一人来的男子,出手还算阔绰,但是看着不像常下窑子的?”
老鸨子回忆了一番,脑子里顿时就反应出了那个给了她一块银子,却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
“好像是有一个”
沈星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好像?”
“那公子男子出手挺大方,可是身上穿着粗布衣服,还有点shi”老鸨子连忙解释,怕面前人一个不满意就让她丢了性命,“进来就说要几个伺候的人和一桌小菜。”
“他点的小倌?”
“不,不是妾身见他揉了一个孩子的屁股,所以自作主张送了四个年纪小的进去。”老鸨子的声音越说越小。
“送了四个孩子?”沈星云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老鸨子声音抖了抖,“是是,那个孩子也就十来岁,有不少客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她小声的说着,生怕自己解释不清让沈星云不满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调教,脾气也开朗,身子没长开,还软着呢床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