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交给叶钦,自己跨坐到后座。
“脚不准踩地!”叶钦扭头一眼就看到某人在给他放水,手伸到后面拉着程非池的胳膊放自己腰上,“抓稳了,钦哥带你飞!”
飞肯定是飞不起来了,载着两个人的自行车在窄小的非机动车道上走得歪歪扭扭,要不是程非池在后面悄悄用脚撑地,大概早就连人带车扎路边绿化带里去了。
不靠谱的司机浑然不觉地嗨皮了一路,把程非池载到玉林小区门口,又被程非池遣送回来。进家门的时候叶钦还在哼歌,母亲罗秋绫见他高兴也跟着乐:“把小女朋友送回家了?”
叶钦猛一个激灵,脚下打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然后就开始摸脑袋装傻充愣:“什么小女朋友?”
阿姨把汤端上桌,罗秋绫拉着他到餐桌边坐下,还是那句老话:“你是我的儿子,你在想什么我能看不出来?”
她早前就发现叶钦的状态有异,以前上学对他来说就是应付,这些日子不但变积极了,出门前还比从前更注重打扮,能对着镜子折腾十来分钟,只为研究某件衣服的衣领到底竖着好看还是放下好看。
这种年少时青涩的悸动她也曾有过,并且顺着她的心意让它修成了正果。虽然如今看来结局不算圆满,可她始终忘不了那短暂的美好,也很珍惜当下拥有的一切。
她可以尽可能地帮叶钦挡住来自生活的所有磨难和挫折,感情这条路上的酸甜苦辣却必须由他自己经历体会,所以她不会以此自己的经历作为经验教训劝诫她的孩子。
叶钦被母亲一语道破正无措着,脸埋在汤碗里不肯抬起来,听见开明的母亲又说:“不愿意告诉我对方是谁没关系,妈妈可以尊重你。但是本着对你和那个女孩子负责的态度,妈妈不赞成未成年性行为。”
因着这句话,叶钦周末见到程非池,脸唰地就红了。
周五玩得太嗨,欠下一天的小测卷没做。两人坐在时代广场的KFC里,程非池捧着本看,在他对面做题的叶钦偶尔趁他翻页偷瞄一眼,周围的嘈杂吵闹仿佛被生生隔断,这个小角落成了专属于二人的私密空间。
午餐前点了个小食拼盘,来送餐的是程非池的同事吴蕊,叶钦也见过这姑娘,老远见她过来就咧着嘴打招呼:“漂亮姐姐好。”
吴蕊笑得合不拢嘴:“看在你夸我漂亮的份上,就不计较你喊姐姐把我说老了。”放下餐盘又对程非池道,“大帅哥你们家的嘴甜基因都长在你弟弟身上了吗?”
程非池不置可否地笑笑,等人走了,发现对面的小朋友挎着嘴角,似乎有点不高兴。
“做题累了?”他把桌上的书合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餐盘往叶钦跟前推,“先吃点东西吧。”
叶钦没答话,每次听到“哥哥”“弟弟”之类的言论都会乱了心神,哪怕他知道别人只是随口一说或者开个玩笑。
嚼了两块鸡米花,叶钦恢复了点元气,问程非池:“你多大了啊?”
他记得谁说过程非池转学之前休学过一年,二月份生日的话,这会儿应该刚满十八周岁。
“十九。”程非池说。
叶钦有点惊讶,怎么就十九了?那叶锦祥得多早就跟他妈妈勾搭上了啊?
“我上学比别人晚一年,来六中前又休学一年,不然今年秋天就该上大二了。”
程非池解释得轻松,好似并不在意那些被蹉跎的时光。叶钦却听得有些难受,迟上学和休学的原因也能推测个七七八八,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又拿了颗鸡米花塞嘴里,含糊道:“那之前给你过生日,你怎么不告诉我数字不对。”
说的是在快捷酒店那一晚,蛋糕上插的是“18”而不是“19”。
提到这个,程非池的心情变好,嘴角跟着上扬:“没事,都差不多。”
叶钦没法当成差不多。他身份证改大了年纪,本来以为程非池只大他一岁,是同龄人,现在知道是大两岁还多,这感觉就有点微妙,仿佛兄弟什么的成真了。
怕被看出端倪,叶钦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那你成绩这么好,干嘛不跳级啊?”
把手擦干净后,程非池拿起一个鸡块,沾了酱送到叶钦嘴里,说:“跳级的话,不就遇不到你了吗?”
程非池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刻板和保守,所以在辅导叶钦学习的时候是一个严格的老师,不带一点私人感情。同样的,当他从老师的角色中抽离,变回叶钦的男朋友,也从不吝啬释放温柔。
晚上看完电影,坐在后排的两人最后退场,瘫在座位上不肯动的叶钦几乎是被程非池抱出来的,到外面还哼哼唧唧不肯走路,趴在程非池身上,由他架着走了好几百米。
天渐渐热了,各种露天烧烤的生意越发好,来到六中外面步行街上的大排档时,里里外外宾客满座。老板见是他们俩,亲自从里面抬了张折叠桌出来给他们坐,上菜也很快,不到十分钟,滋滋冒油的羊rou串就摆上桌。
叶钦欣然享受老员工待遇,说起去年为了追人跑这里来洗碗的事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