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方,一个单纯的童叟无欺的比方!
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不是完全没事。
她在有些时候,还是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脆弱不堪——当然了,如果和最初那会儿比,肯定还是现在让她踏实。毕竟现下二人间有了两个孩子,以他对孩子负责的这个劲头,就算他们之间真出了变数,孩子对她来说也是一道保障。
但同时,也因为近来孩子的事,她偶尔会觉得他们之间夹杂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孩子指的自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她委婉地跟沈晰说了一下,沈晰了然地点了点头:“柔凌嘛,我懂。”说着他便笑,“那天我说不过来用午膳了,你答应得那么痛快,我还诧异了一下——明明就是个小醋坛子,怎么突然就那么大方了?”
“……我这不是吃醋好吗!我才不会跟三岁小孩吃醋!”楚怡皱着眉头,“我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别扭,觉得你心里还要装好多人和事,但我心里基本就全是你的事!”
“我懂我懂,你这么说我完全懂。”他拍着她的肩头笑笑,略作沉yin,又说,“该我料理的事我必须亲手料理。但我能保证的是,这种让你‘有一点点别扭’的人和事,不会比现在更多了。”
第91章
沈晰这样说,楚怡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知道你在说啥吗?!
然后她嗓子里自己哽了一下,心里跟自己说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凄凉!
世上或许有许多爱情的结果都不美好,但其中大部分大概都是因为事情在变化而已。人在变、世界在变,还有种种客观因素也在变,这些变化造成的结果令人唏嘘,却并不能证明曾经的美好是假的。
此时此刻,她也相信沈晰是认真的。
如果以后变了,那再说。
楚怡于是眉眼一弯,抬头在沈晰唇上啜了一下:“这是你说的哦!我可记住了!”
沈晰也笑了下,他就喜欢她这样。
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鲜少跟他客气,他给她什么她都能大大方方接着,不像旁人总要“贤惠”地推辞半天,直让他觉得累。
然后他问她:“明天先去哪儿玩?园子里上回基本都带你逛过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了。”楚怡啧嘴,“太热了,懒得走那么远。我昨儿个看见湖上有只花船?咱们乘船游湖去!”
“行。”沈晰笑着一点头。
那花船还有点来头,是老三去杭州办差时瞧见的。老三觉着好,就找船匠专门造了条一样的,一进京就献给了父皇。
父皇夸了老三两句,接着随口就说让人送到太子的毓仁园来。
——这事发生的时候沈晰不在,但跟着他办差的四弟六弟都在。两个人都说当时“三哥脸都绿了”,还说“可见仍是二哥您更得父皇的心”。
这也确实是这样,天子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明显地“形于色”的时候,往往都是成心做给旁人看的。
若不是后来过了不多时三弟就得封了亲王,父皇的这个小举动多半要让三弟紧张上好些时日。
不过这事对沈晰而言也就是一笑而过的事,他犯不着为此去挤兑三弟去。至于父皇着人送过来的船,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是以翌日一早,在月恒被从床上拖起来拽去前宅的书房和哥哥姐姐们一起读书的时候,沈晰与楚怡已经Jing神抖擞地收拾妥当准备游湖去了。
月恒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在哈欠连天中委屈兮兮地抱住楚怡的胳膊:“带我一起去嘛……”
“不带。”楚怡口气生硬,但眼睛里实在绷不住笑,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说,“你们已经歇了好几日没读书啦,今天都好好读书,过些日子父王母妃再带你去湖上玩一趟。”
“可我今天就想跟父王母妃去湖上玩!”月恒声音高了点,眼睛也红了。
楚怡心里不厚道地窃笑着,想跟她说不行哦,今天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但沈晰先一步把月恒抱了起来。
他随手把月恒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坐着,手撑着桌面给她讲道理:“前几天父王带你们几个出去玩的时候,带你母妃了吗?”
月恒摇头:“没有……”
“所以这回带你母妃去玩,为什么要带你呢?”
月恒:“……”
然后月恒敏锐地绕过了沈晰的思路:“可是父王前几天是带我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今天却只有母妃,可见父王偏心!”
沈晰:“……”
楚怡在旁边一听,得,这回看来是必须带月恒同去了。他们两个都很在意孩子觉得他们偏心的问题,这个问题也确实很严重。
但是沈晰紧接着就没脸没脾起来:“对,父王就是偏心,怎么的?”
“?!”楚怡被他这句话惊呆了,坐在桌子上的月恒也惊呆了。
他一刮月恒的鼻尖儿:“你们几个孩子,父王都喜欢,谁都不偏。但你母妃是长辈,你能跟她比?你们五个加起来都比不过她!”
楚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