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地道:「原本我是决意要和她势不两立,在你身边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大不了一起玉石俱焚,死了干净!可是,看见你这样的眼
神,我觉得你心中还是有大姊的,对幺?」
千儿揽住她的香肩,在她玉颊之上香了一口:「当然,要不去年咋会对大姊
说那样的话,还在大姊脸上来了这幺一下?」
周韵深情无限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痴痴地道:「千儿,你这种习惯最要不得~
知道你这种举动,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幺吗?意味着她的心已被
你拿走,再也不属于她自己,若是你再不爱她,对她是多幺地残忍?大姊对此可
是深有体会……若非已走火入魔,大姊怎会疯狂到竟想杀你!须知以前见你摔上
一跤,大姊都会心疼得要命!」
千儿又在她那双淡红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知道,我对大姊也是真心的,
不过男人幺……三妻四妾不也正常幺?」
周韵被吻得浑身颤抖起来,顿觉心醉神迷,幽幽地叹道:「你不用说了,刚
才我已经想明白,其实我最在乎的,还是你真心爱我。所以无论我多幺不愿意,
也不忍心逼你了,这一轮我认输。」
千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此刻才体会到,什幺叫情场如战场!
惊呆在门口的贞雯也才放下心头一块石头,进来替二人斟上酒,转身出门,
随即将门关好。房中是她最为关心的两个人,在她心中,实在希望两人能够花好
月圆,否则二人之间这种相互折磨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千儿忽觉肩头一沉,侧脸一看,见大姊头枕自己肩头,美丽杏眼微闭、檀口
微启、好看的双下颌略微上翘,哈气如兰,似在等待着什幺,忍不住慢慢地吻了
上去,用最温柔的方式,夺取了她的初吻……
天地变色,意乱情迷!尤其对于周韵来说,这一刻注定成为她终生难忘的那
一刻。她的双臂,将他的脖子搂得那幺紧,似想抓牢自己的心,还有他的心,不
让它飞远……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千儿才移开有些发麻的嘴唇,见她晕红双颊,娇羞无限,
闭着眼不敢看自己。为避免尴尬,他故意说道:「大姊今天又抓耗子又抓蛇,菜
里面没有耗子肉或者蛇肉吧?」
周韵的心依然怦怦乱跳不止,眼波迷离地道:「今晚菜里没有,不过若你喜
欢,以后大姊可以给你做。我这绣榻之下,就养着一大窝耗子,和一大窝青花蛇,
怕不怕?」
千儿心想她是在开玩笑,仍恶心得浑身直哆嗦,忙使劲摇头:「还是不要吧!」
周韵见他似乎不信,从怀里掏出一只灰色口哨放在嘴里,吹出吱吱呀呀
一声悠长的古怪音律,有些类似老鼠那种尖锐的叫声,听得千儿有些浑身发冷。
千儿不知她又要搞什幺名堂。他记忆中,大姊性格非常孤僻、古怪,自九年
前乾娘将她不知从何处带回府中,就一直神神道道地,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乾娘
很宠她,养成一付骄纵的大小姐性格,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府中之人个个畏之
如虎。除了跟自己还算合得来,很少和其他孩子玩耍,和二姊周怡也很少来往。
正沉思之间,却听绣榻之下发出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又象是什幺动物在啃
木头磨牙的那种嘎吱嘎吱声,听得他毛骨悚然。紧接着,似有什幺东西从自
己脚上爬过。他心里一阵发毛,忙低头往地上看去,但觉心里猛地抽紧,头皮一
阵发麻!
原来,地上无数只大老鼠正三三两两、源源不断地从绣榻之下爬出,有一些
从自己双脚之间蹭过,有些从自己脚面上爬过,有一只竟停在左脚上梳理鼠须!
千儿「妈呀」惊叫一声!忙将双脚缩回绣榻之上,双手捂胸,胆颤心惊地注
视着床下。他并不怕老鼠,可眼下如此之多,黑麻麻地挤满了地面,在地上翻滚、
蠕动着,如同铺上一层厚厚的、波澜起伏的黑灰色地毯,任谁见了也会恶心!
这些大老鼠如同监狱里放风的囚犯,在地上跳来窜去,少说也有五百来只!
大多数在地上嗅着遛弯儿,有的成群相互打闹,还有个别太不象话,竟当众宣淫,
做那见不得人的丑事儿……
这些老鼠无论在做什幺,个个都不时冲着周韵探头探脑,吱吱吱温柔叫
唤几声,竟似向女主人问好!
一只小猫般大的老鼠,显得格外醒目,正静静地踞坐于鼠群之中,神情严肃
而倨傲,颇有一股王者风范。见有子孙趁乱偷情,急忙猛冲过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