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
他被饭局里那些浸yIn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灌了酒,虽说意识还勉强保持着清醒,但是身上全部都是醉醺醺的酒气,像是从酒桶捞出来一样。
这让有些小洁癖的男人很不高兴,好不容易盼到结束就颠颠撞撞的往出走,后面自己老爸安排的司机急匆匆地跟在后面喊少爷我们去吃点宵夜吧,光喝酒对胃不好的话语根本没进他的耳朵,只觉得对方跟个嗡嗡嗡的苍蝇一样烦人。于是他大步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随便报了个地址就跟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后座上迷糊去了,一闭眼便是做梦一样晃了一路。
等到司机叫了他好几声后他才撑着脑袋钻出车门,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扔到后座上后熟门熟路的往正前面的一号楼走去,他手软脚软,185的个子似乎让他不堪重负。他晕到都忘了有电梯的事,手脚并用的往10楼爬,好好的漂亮西装被他弄的白一道灰一道的。
好不容易爬到窗台上有着整整齐齐摆着几个养着花草的花盆的楼层,他顺手揪了一片薄荷叶放进嘴里清清嘴里的酒气——这完全是下意识动作,他现在醉的连他妈都不记得了,更别提现在在干什么。夜色寂静,只有左手边的门里还有灯亮着,殷寒眯着眼睛瞅了一会也没找到门铃所在,胡乱的用手敲了敲,听见里面有走路的响声传来便心满意足地靠着门开始打瞌睡,像是只累极了的大猫。
——然后门就打开了,他在惊呼声中顺着门缝倒了进去,幸福的栽进了某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吐了一地。
“你先把醒酒汤喝了,我给你下面去。”
林书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塞到了把自己吐了一身,此刻只能束手束脚穿着他破旧的棉睡衣的儿子手里。
殷寒被刚才的热水劈头盖脸的一淋清醒不少,温顺的接过瓷碗后闷闷的嗯了一声便在男人的注视下喝了起来,没有擦干的黑发软趴趴的贴在脸上,身上穿的蓝白色调的柔软衣服让他显得年轻了不少,气质也没平常那样的尖锐凛冽了。
林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很久都没见过如此示弱的孩子了,特别是·····那件事以后,他们连交谈都近乎没有,每个周末的见面除了还债外便是冷言冷语,一堆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就往他身上扔,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过。
他从小就嘴笨,说不过别人。而殷寒明显是继承他妈妈的嘴尖牙利,更是堵的他无话可说。不过最近在带了他回了一次老家,给他看他小时候玩过的地方和照片后他明显变得比以前温柔多了,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就能完全解开误会了。
而那个合同··也终于可以结束了吧。
林书想起了合同书里的内容,眼睛闪烁了一下,脸颊起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殷寒发了一会呆,这才发现自己眼前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一直没有移开的迹象。他抬起头,看见的刚好是林书嘴角挂着的浅浅微笑,双眼亮亮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能想什么?想次数快完了终于可以自由了呗。
殷寒心像是被揪了一把的疼痛起来,心里本来因为刚才的细心照顾而融化的寒冰又瞬间冰冻,他低下头,藏好自己失落而悲伤的情绪,再抬起来时已经挂上了一副轻佻的笑容,但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黑沉沉的,像是大海即将袭来的暴风雨:“想什么那么开心?”
他休息够了,一手揽过对方消瘦的腰部让他重心不稳的倒进了自己怀里。林书脑袋跟对方坚硬的胸膛来了个硬碰硬,痛呼还没呼出口就被粗暴的抓着后脑勺提起了头,紧接着唇上一热,熟悉的薄荷味从两人的唇齿间蔓延了出去。
果然刚才只是个假象····这孩子本质还是那么的霸道。
色情缠绵的舌吻让男人只来得及在心里半真半假的抱怨一句,就沉溺在了唇舌交缠的快感之中了。他局促不安,呼吸快的像是只被吓到的兔子。双手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枯木一样紧紧的抱着自己儿子的脖子,双腿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整个人都跨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两人的性器官隔着裤子硬硬的顶着对方。
他们已经挺久没做爱了,殷寒被他老爸,应该说是养父一声招呼没打的被提到了非洲干事,他在机场只来得及给林书发个短信告诉他近期都不会回来后,连回复都没来得及看就匆匆关了机。他在那穷的连纸都用不起的非洲草原挥汗如雨的干了将近一个月,把公司初级规模弄出来后父亲才松了嘴,允许他回来看看那离别已久的小情人。
“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怎么,不让我们看看?”
英法混血,思想开放的养父当然知道殷寒的性向,把手机和飞机票递到他手里上时,看着他一脸猴急样啼笑皆非的调侃道。殷寒只是嘿嘿嘿笑了几声挠了挠脑袋,扯了几句皮就把话题跳过去了。心里暗想爸如果你知道我上了我亲爸,估计会打断我的腿。
他刚落地时就有无数个电话响的手机都要爆炸,他一个一个的按掉,翻着这一个月攒了一大堆的短信,翻到最后一条都没有见男人的号码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