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无心门派的假象,以此让华玉门放松对他的警惕。罔樨常年漂泊在外,也不过是为了躲避杀手的无奈之举,只有居无定所漂泊不定,杀手们才难以追踪。
那时我甚至不敢与他通信,唯恐杀手和信一同到了他面前,于是我们约定了其他的报平安方式,便是罔樨在离开某地前,要在当地留下风流轶事,好让我能通过传闻知道他还好好地活着。
后来情势好转,江湖上有关罔樨的绯闻渐渐变少,我们也可以正常通信了,罔樨便将各地的特产连着描绘各地风情的信一并寄来,固然我不能离开青铜派,也得以见着雕廊画壁与锦绣山河,他并不是真的做了甩手掌柜,只是还不能回来而已,其实罔樨一直用他特有的方式陪着我。
他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不知所措。所以我宁愿自己喜欢上的是别人,也好过这样生受恩情。
说好了要当兄弟,可我和他谁也没真的把对方当兄弟。
我叫她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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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前朝宝藏的身价越来越高,现在已经进化到“获得此宝藏者,可坐拥天下,自立为王”这种程度。
真是太大逆不道了,我喜欢。
这种言论肯定很快就能引来官家的注意。实际上小的地方官已经有动作了,开始有人暗中摸查此事真假。恰好,我还真就有几块前朝流通的官印黄金,这些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带着莫大的忌讳,一旦现世,怕是皇帝也坐不住。
当然,也少不了华玉门,他们的门人似乎十分欣喜,当初参与倾覆青铜派的门派有好几个,而其中为首的就是华玉门,若是青铜派寻仇,第一个要对付的自然也是华玉门,反过来亦然,当年参与其中的门派里,最想青铜派彻底完蛋的就是华玉门。
最初我散布谣言的地点,就是在青铜派世光堂坐落的分部辖区内,现下这个区域内处处可见华玉门的弟子,虽然都作平民老百姓的打扮,但是不是华玉门弟子,容成他一看便知。我的谣言传得又快又好,显然他们也出了一份力。
恐怕他们与我的目的暂时一致,他们也想惊动朝堂。
华玉门需要一个对青铜派下手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理由。
华玉门数年间没有明面上的动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华玉门足够强盛,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这并非是说它轻敌或是自大,而是说它有被其他人觊觎的可能——一旦华玉门肆意动手,师出无名,就会为人不齿,遭受江湖人士非议,还有可能失了名誉。
名誉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本身一点用也没有,但对于江湖门派而言,名誉就是命,若是彻底失去名誉,那么江湖中三教九流的人就会冒出来,无论这些人有何目的作何居心,都能化身为高举大旗的正义之师,讨伐失了名誉的门派。
这些正道人士的最终目的,一般都是瓜分该门派的秘籍和财产。一旦某个门派被讨伐,便会受到众多江湖门派的剥削,即便日后想要“洗心革面”东山再起,曾经参与讨伐的江湖势力也不会坐看其壮大,毕竟做过坏事的人总是格外心虚。
自七岁后,我几乎一直在青铜派,师傅走得早,老掌门尚未教我这些便先行一步了,那我为何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呢?
因为,上一次被如此讨伐的,正是青铜派。
不过是我亲眼所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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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玉门的掌门是依靠血亲关系来继承的,掌门必定姓华,这位华掌门显然家教极好,学得透澈,深知武林中那些不可言说的规矩,没有彻底清了青铜派的门户,怕是不想担“赶尽杀绝”的恶名。
但私底下却没有手下留情,如今更是乘风而起,准备一锅端了青铜派。
想都不用想,这位华掌门是想借朝廷的势,行自己所愿之事。
不同于前朝,现如今的朝廷和江湖彼此分离,两者的关系很奇妙,一般井水不犯河水,突然闯入对方的领域是大忌。如果一人入了江湖,被收录在武林盟的名录上,那么这人的生死按照江湖上的那一套来,只要合江湖的规矩,就生死勿论。而官府只管平民百姓的事情,从不轻易参与江湖事务。
但总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武林中的贼人杀了朝廷命官,或是昏官仗势欺压游侠,那又当如何呢?这样的事发生过,既有前车之鉴,这类问题自然就有了解决办法。
朝廷官员可以与武林中人合作,但前提是必须由另一方出人先做担保。比方说,官员想捉某个江湖中人,那么必须有江湖人士先出来做担保,保证官员只是来捉贼人而已,在这之后,官员才能对贼人动手,反之亦然。
这看似是共赢,但其实合作并没有如此简单。在默认可以合作的同时,江湖上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事情结束前,做担保的人也要归入对方管辖范畴,比如说,武林盟主给宰相做了担保人,那么在事情结束之前,若是武林盟主杀了武林人士,那么官员完全可以用杀人犯法的罪名抓捕武林盟主,并判他死刑。
既然将朝廷的人带进了江湖,那么在事情结束之前,这些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