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换好衣服,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前往餐厅。
早餐是自取的,种类不太多,但中式西式兼具。木槿舀了一碗八宝粥,又夹了两个nai黄包。他端着盘子回到座位,喝了一口粥,皱皱眉头。
有人在他左手边坐下,轻声问:“您要加糖吗?”
木槿侧头看去,是个男艺人,年纪很小,但不是个新人。虽不晓得名字,但平日里应该在公司里见过,能认出也是扶苏的艺人。
他目光移到对方手上捧着的糖罐子,点了点头。
那男艺人似乎是没想到能成功搭上话,眼睛都亮了一些,迅速地旋开盖子,把调味勺拨到木槿的方向,递过去。
木槿挑起小勺往八宝粥里加了两次糖,抬头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那人受宠若惊地摆摆手,良久小声地自我介绍道,“佛爷,我我我叫萧与。”
哦,萧与。他有点印象,小老头跟他说过,最近公司主推的流量鲜rou,让他遇到了多帮衬一下。于是木槿难得点了点头,应道:“加油。”
佛爷何曾对人如此和颜悦色过,更别提“加油”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有多震撼。不说萧与自己被炸的满脑子璀璨烟花,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种被偶像眷顾的痴汉微笑了,周围几个有目共睹的想得更多。
“佛爷原来喜欢这种调调的?”这是两个女艺人心里琢磨的。
“这个萧与什么来头,两人有私交?”这是两个曾经搭话木槿未果的男艺人心里疑惑的。
木槿的直系小师弟心里就忿忿不平了:“师兄好偏心哦,都是一个公司的,凭什么对那个大傻子这么温和哦,跟我说话就爱理不理的。”
肖喃拿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西多士,把嘴巴里的火腿片嚼巴嚼巴吞下肚,做了个感叹式总结:“啊啊啊啊我不开心我要暴饮暴食!”
说着就起身跑去自助台拿食物了,回来时盘子里多了两个溏心蛋和许多杂七杂八的rou类。他卷起一叉子炒面塞进嘴里,边吃边四处张望,就见辛夷只喝了两口蔬菜粥,煮鸡蛋凉了都还没剥。
他吞下嘴里的东西,问:“辛哥怎么不吃啊,没胃口吗?”
辛夷确实很久没动了,只静静坐着。肖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得叉子掉在盘子上,拖出一声牙酸的锐响。
许兮佩手忙脚乱地帮他拯救住了差点掉下桌子的叉子,放回肖喃盘子里,温温润润地叮嘱:“别老东张西望的,好好吃饭。”
见肖喃和辛夷都没反应,许兮佩也跟着望向对面,无意识地张开了嘴。
对面那两人虽说算不上谈笑风生,但气氛也能明眼看出很好。萧与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颇有些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样子,而他旁边的木槿虽还是面无表情,但却不像平日里发梢都带着冷漠,而是偏过头边喝粥边耐心听着,偶尔还会应上两句,眉眼处有淡淡的笑意。
这种情况何等惊人,影视组整张桌子都安静下来,大家明里暗里盯着两人看,抓耳挠腮心里躁动得很。如果他们敢开口问,保证异口同声都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嗷嗷嗷?!”
事实上对面气氛之所以这么融洽,是因为萧与同志很准确地搔中了木大爷的痒痒rou,而且力度适中、轻重得当,搔得他心情无比爽快。
“佛爷,你可要像早上一样躲远一点,千万不要着了芫芫姐的道。”
“你是不知道,当初在剧组的时候她有多过分,偷偷把自己的耳环扔在辛哥的化妆间,然后就引人去到处找。”萧与皱皱眉头。
他不是很会说别人的坏话,但是想到自己的大师兄吃过大亏,又怕面前的二师兄吃同样的亏,只好绞尽脑汁想一些口气稍微重一点的形容词。
“她也太……太不要脸了,跟助理啊后勤们乱说一通。辛哥根本都没理她的,躲得远远的,可她还一直戏很多,还自己去发微博说些有的没的,就是看准了辛哥不会发火!简直欺人太甚!”
萧与说着说着就很气愤了,很想翻一下微博给木槿看看罗芫芫发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矫情玩意儿,可一摸兜才想起现在已经没手机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每次辛夷进组,剧组里所有人员的微博都被木槿拿小号扒了个透透的。所以听他这么一说,木槿脑子里都想起对应的照片了。
比如晒自己吃盒饭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了辛夷的手,比如拍辛夷在看剧本的侧影感叹他的“帅气”和“认真”,但实际上只是为了让粉丝们看到辛夷椅子旁边很近的地方放着自己的剧本和外套。
那种努力营造出来的亲密感虽然在木槿看来很假,可是粉丝们不知情啊,一通乱评论,看得木槿血气上涌,都气得连续三小时没跟辛夷联系。
当然那三个小时他美美地窝在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屁事都忘光了,摸着扁扁的肚子喝完辛夷给他温在锅里的糯米粥,然后屁颠屁颠地伸手打字,让辛夷晚上回家的时候给他带烤rou味的薯片和剧组旁边那家蛋糕店的招牌巧克力馅儿的雪媚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