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笃
华庭榭的门被有规律的敲响,来者显然教养甚好。
“进来。”屋内人慵懒地应了一声,嗓音如琼珠落盘,既清且柔。
凌初寒按捺住心中忐忑,推开两扇竖棂雕花紫楠门。
入目便是一派风流之象。华庭榭是建在莫愁湖面上的双层水榭,临水一面并无墙壁,只挂着纱幔珠帘。此时帘幕卷起,湖光山色一览无余,青天白日远黛山尽数倒映碧波中,又有长风过湖直入胸怀,令人心旷神怡。有一青衣文士躺在长榻上,懒散的翘着脚,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于山水间放浪形骸,悠然自得。
师尊住处,无论何时都如此清雅。凌初寒心生退意:他如何能将那些腌臜龌龊,说与这红尘闲仙听呢?莫得糟污了这清白景色。
“初寒?”那青衣人问道。
凌初寒低低应了一声。
‘凌霜剑’凌初寒乃是正罡仙宗中最为出色的弟子。他身怀冰灵根,雪发霜骨,傲气铮然。一手破天剑法搅动风云,凌厉剑意砭人肌骨。这支高岭之花,唯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稍做和缓。
“怎的此时来了?”榻上人的语调中并无探究之意,反而是逗弄的意味多些。凌初寒走到那人榻前,半跪下来,垂着头颅:“······弟子想师尊了。”
凌初寒天资出众,短短百年便可破丹结婴。世人皆道他冷心冷情,若修无情大道定能一飞冲天,没想他择道前夕被师尊帝鸿真人拦下,于是硬生生停滞在金丹圆满,一连数年毫无进益。不少风言风语说这对师徒生了龃龉,毕竟阻人仙途无异于断人生路。可此时师徒情深的景象,使得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帝鸿真人,便是这位大白天睡觉吹风的顾玉书,哑然失笑,从卧榻上坐起来:“我徒儿‘凌霜剑’可是被人夺了舍,怎么这般小儿女作态?”顾玉书伸手想将他从地上拉起,谁知手还未碰到凌初寒肩膀,便被徒儿躲开。
“师尊······徒儿犯下大错,还请师尊责罚。”凌初寒一向冰冷冷的声音竟然少见的带了几分颤抖。
“怎么回事?”顾玉书也严肃起来。初寒向来自矜自重,断犯不了什么过错。即使做下错事,也是中了恶人圈套。他这师尊是要护短护到底的,只是不知徒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初寒将双眼一闭,横下心来:“徒儿······徒儿与夏妄师弟,有了私情。徒儿自知罪无可恕,只求一死。”说完便昂起脸,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
夏妄是帝鸿真人另一位关门弟子,不过比起堪为表率的大徒弟,这小徒弟却是顽劣好斗,恶名远扬。顾玉书虽有讶异,心中却哭笑不得。此事有悖lun常,的确荒唐,可说到底无非是少年春心罢了,怎么大徒弟寻死觅活的?他哪里是那等老古板的师长了?不过······
顾玉书温柔眼眸中闪过一丝Yin翳:不过初寒,未必真与夏妄那兔崽子有情。无论如何,先哄住初寒才是关紧。
顾玉书面上愈发温存,抚着徒儿欺霜白发,柔声道:“万物有道,七情六欲亦是正途大道。情不知所起,人皆有之,怎的就是罪过了?你若真与妄儿有情,为师便是给你主婚又何妨?”
凌初寒却浑身一哆嗦:“不!我不成婚!”他惊慌地望了一眼顾玉书:“徒儿······徒儿犯下弥天大错,只求师尊赐我一死。”
顾玉书见他这般反应,心下明了。私情未必有,可巫山云雨定是已经赴了。初寒说好听些是冰清玉质,往实处说便是迟钝,万万不会是他先起的念头,想必是那兔崽子动的手。可大徒弟虽傻了些,却也心志坚定,若是被兔崽子强迫,早就送人一剑归西,何苦为难至此?其中必有隐情。
顾玉书尚未想好如何哄诱徒儿说出内情,便见凌初寒身子一晃,软倒下去,俯在师父膝上低声喘息,瞬息间汗shi重衫。顾玉书吓了一跳,把手搭上徒儿脉门,片刻间柔情尽褪,面色Yin沉。
道心动摇,神魂不守。这哪是种了情根,分明是种了心魔。
心魔并非魔,乃是天人五衰其中一劫。心魔劫因人而异,可长可短,可大可小。有困在心魔中数百年,身死道消者,亦有心思澄明,心魔如清风过耳之人。深陷心魔之人常常性情大变,怯懦胆小之徒或能屠灭山门,嫉恶如仇之辈也可变做好好先生,甚至还有位男修度心魔时化作女身,下凡嫁人生娃去了。而他冷淡高洁的大徒弟这些时日不知经历了什么,此刻竟然情chao涌动,欲念横生——就在这华庭水榭之上。
凌初寒只道自己那“yIn癖”又发作了,浑身酸软难耐,趴在师尊大腿上不住喘息。白衣道子双腿微微分开,似乎有一双无形大掌伸进其间玩弄,用指节若有似无的刮蹭着衣袍下的细嫩皮rou,抚摩敏感的腿根,又握住玉jing撸动,几处秘地无一不被把玩。他努力夹紧xue口,想止住那些粘腻水渍,却仿佛被人强行撑开,yInye自顾自缓缓流出,连底裤都濡shi一片暗色。一尊冰雪美人被欲火蒸腾,香汗淋漓,像是融化了似的,不多时连外衣都带了shi热气息。凌初寒爬不起来,只能紧闭双眼,将灼热气息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