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荒郊破庙外。
林舒安坐在火堆前,目光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石戒指,这是钟林海当初送给他防身用的,被谢留今抓去后便不见了踪影,连同一起的还有那把玄黑弯刀,如今,他走了,与钟林海没关系了,那人却又差人将这些东西送还给了他。
林舒安冷笑一声,抬手一甩便将这东西扔去了远处,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钟唯坐在对面,瞧见林舒安那模样,不解道:“你扔它干什么?我瞧着这东西是个宝贝。”
“宝贝又怎么样?我不稀罕!”
“我倒觉得你挺稀罕的,一路上不知摸了多少遍,瞧了多少次。”钟唯用棍拨了拨火堆,白了林舒安一眼,“好好的豪华客栈你不住,非要来这破庙露宿荒野,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再说了,就算你对那掌柜的有意见不愿住他家客栈,那你也完全可以投宿别家不是?瞅瞅你包袱里那堆白花花的银子,放着不用多可惜。”
“你知道什么?这叫分手费!这钱我能用吗?但凡老子有一点儿爷们儿血性,这钱他妈的就不能用!”林舒安冷着一张脸踢了踢包袱里的白银,这包袱完全是那叫老六的店小二强塞给他的,他当时急着收拾行李走人,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
“不用你放在这儿干嘛?下崽啊?”
林舒安狠狠地咬了一口冷硬的馒头,决绝道:“这些东西全都得还给他,要断就断得彻彻底底,我不需要他的施舍!”
“你倒是挺有骨气。”钟唯笑了笑,转思一想又觉得十分好奇,便问道,“你与那掌柜的到底是何关系?”
“没关系!”
“不可能!你当我瞎吗?”
林舒安闻言冷哼一声,心想你不就是瞎吗?自己的亲哥都不认识,林舒安歪头瞧了瞧钟唯,越瞧这人越觉得他与钟林海有些神似,迁怒道:“我说,你这大半天的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咱两很熟吗?”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钟唯闻言简直愤怒至极,恶狠狠的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有本事你把这狗崽子从我头上扯下去!”
林舒安抬眸一瞧,震惊了:“小黑怎么跑你头上去了?”
“我怎么知道!你瞧瞧我这脑袋,被他打成什么样了!我若是不跟着你,它怕是还要动手!这畜生,简直不可理喻!”
钟唯话音刚落,林舒安便知要糟,果不其然,黑爷冷着一张狗脸一爪子便将钟唯嗷的一声扇翻在地。
“你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钟唯捂着脑袋瓜子,翻身而起,愤怒咆哮。
小黑唰的一声现出银白羽翅,飞至半空,冷着一双蓝幽幽的眸子与钟唯无声对峙。
眼看着战事一触即发,林舒安赶忙站起身来将钟唯拉退,安抚道:“别生气别生气,小黑这是喜欢你,这狗爷傲得很,一般人他碰都不愿意碰的。”
“放屁!”钟唯一把甩开林舒安的手,讽刺道,“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般整日对着一只狗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林舒安噎住:“你他妈是不是想打架!老子看你这张脸不爽已经很久了!”
钟唯:“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靠!”林舒安怒骂一声,提起拳头就朝钟唯那张俊脸砸了过去,两人你一脚我一拳,打得凶猛而激烈,小黑歪着脑袋瞧了半响,翅膀掀起了大风,猛飞而下竟也加入了战局。
风沙迷乱了人的眼睛,两人一兽打成一团,乱成一团,直至人没了力气脸成猪头,狗没了力气毛掉一地。
林舒安气喘吁吁的躺在火堆旁,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脸,身体虽然被揍疼了,心却好受了许多。
林舒安瞧着钟唯,突然有了唠嗑的兴趣,问道:“喂,你家有兄弟吗?”
钟唯擦了擦嘴角的血,闻言一顿,冷硬道:“没有。”
“真没有?”
“有跟没有差不多。”钟唯给火堆加了些木柴,满脸的无所谓,“他不认我,想杀我,我跟他合不来,天生的仇家。”
林舒安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坐起身来,惊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你?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记不清了!”
“你们很多年没见了?”
“差不多快十年了吧。”钟唯想了想,“自从娘亲死后他便不再见我。”
“那你想不想见他?”林舒安试探性的问道。
钟唯闻言便是一声嗤笑:“见他干什么?他说下次若见便杀了我,哼!真以为我怕他不成!天下第一又如何?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踩在脚下!”
林舒安没想到钟林海与钟唯的关系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虽然以前也听老刘说了些许,可到底还是亲兄弟,没必要互相残杀吧!
“你们那时还小,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或许他现在已经不想杀你了。”
钟唯哼笑一声,抬眸瞧着林舒安:“你不了解他,那个人冷血得很,以前若不是娘亲将他制住,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林舒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