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过后,立即跳出来反对。
即便是心中对重耳夷吾两人充满同情的荀息,也是连忙劝止:“国君不可,我大晋自桓叔以来,再无百里之封,此事决不可取,臣恳请国君三思。”
“这……”奚齐为难了,曲沃代冀的故事他自然知道,他也觉得这样不大妥,但没办法,不给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利益,又如何暂时稳住朝堂上的重耳和夷吾一党?至少也要让他们不要和里克他们联合才行。
有曲沃代翼的例子在前,一块可以慢慢经营坐大的封地,肯定能让重耳和夷吾一党心动。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至少在目前重耳夷吾逃亡国外联络不便的情况下,这些人多半不会和里克站在同一阵线,毕竟像里克这么极端的人还是很少的,只要他们不头脑发热跟着里克搞政变,奚齐绝对可以轻松很多。
事实上,里克一党乃是太子申生的残余势力,与重耳和夷吾之间并非铁板一块。
在原来的历史上,里克先是刺杀奚齐,然后在一个月内以家兵攻入绛宫发动政变,杀死了荀息扶立的新君卓子,夺得大权。里克打算迎立公子重耳,但重耳却婉言谢绝了,根本不敢归国,可见重耳其实对里克其实戒心很大。
而夷吾听说之后,却是连忙与里克联络,许诺赐予里克封地五百里。但是夷吾对里克也不太信任,又说动了秦国派兵护送这才敢返回晋国,然后一等坐稳君位就立即诛尽里克一党,只有屠岸夷因为出卖里克,反而得到夷吾的重用。
正是因为这三大派系间的貌合神离,才给了奚齐拉一派打一派的机会,重耳太沉稳,多半会继续留在国外观望风色,但夷吾就不同了,很可能会为了得到这块封地而暂时向奚齐服软。
“不知大司空意下如何?”奚齐看着堂上的一人询问道。
司空士蒍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者,乃是献公旧臣,位居晋国决策层数十年,士氏一族,乃是中立派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不过士蒍却是非常圆滑:“一切但凭国君定夺,臣并无异议。”
狐突这时却是上前道:“国君仁厚,臣以为先君若是泉下有知,必然大感欣慰,诸公子也会感激国君的封赏,忠心辅佐,天下人亦会对国君此举赞不绝口,称颂国君乃是少有的明主。”
重耳和夷吾的母亲乃是狐突的两位女儿,奚齐的这次耐人寻味的分封,狐突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得益者,因此即便再是看奚齐不顺眼,也只能违心地拍下马屁,好让奚齐无法反悔。
深深地看了狐突一眼,奚齐堆起假笑道:“狐卿所言,正合寡人心意,诸位大夫无须再劝,寡人心意已决,不过……”
“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目前不在国内,封地不可无人打理,这样吧,寡人任命里克大夫暂代蒲邑大夫,邳郑大夫暂代屈城大夫,直至两位公子归国为止。”奚齐唇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听到这个任命,众人都是心中一惊,一时间摸不清奚齐的真正意图。
荀息低头沉思,士蒍则是眯着眼,仿佛不认识似地重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少年国君。
里克、邳郑等人之前装病被奚齐顺水推舟地命其在家休养三月,此刻根本不在朝堂上。
贾华、共华等里克党羽想了想,正要跳出来反对,刚喊了声:“国君……”
奚齐却是摆摆手:“寡人身子有些乏了,国事就交由诸位爱卿商量着办吧。”说完一甩袖就走了,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第十章美貌清夫人
“是不是觉得很纳闷,以为寡人的脑袋进水了?”走在宽敞曲折的廊道内,奚齐看了成安一眼,随意地说道。
“老奴不敢,国君此举定有深意,老奴不敢妄自揣测。”成安低眉顺眼,一副忠仆的样子。
成安的利用价值非常大,想要让成安效力,那就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这艘船有随时沉没的危险,要让他觉得自己一切尽在掌握,因此奚齐只能向成安解释一下,免得他误会自己是个没前途的昏君。
“若能将重耳和夷吾诱回国内,百里封地又如何,若是任由他们四处乱走,万一说动齐国秦国这样的大国出兵,那就危险了。”奚齐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尤其是秦国现在掌权的秦穆公,可是一心想要建立威名取代齐桓公的霸业,万一秦国出兵,手中没有嫡系亲军的奚齐绝对只能悲剧。
一旦夷吾借了秦国大军返国,晋国二军,上军未必可以指望得上,而下军,不跟着造反就算侥幸了,毕竟太子申生以前可是下军统帅。
成安毕竟也在宫中经历数十年,听到奚齐这么一说,也是马上反应过来:“国君远见,老奴佩服。”
“其实寡人也知道,寡人的地位其实并不稳固。”奚齐颇有深意地瞥了成安一眼。
成安沉默了,这种事情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都不妥。
“其实百里封地又如何,蒲邑和屈城,又如何及得上曲沃繁华,人口众多,想效仿曲沃代翼,又岂是那么容易?”奚齐自信地道。
“重耳、夷吾,只是远忧,寡人最担心的还是近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