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却仍觉得打不起Jing神来,每迈出一步都犹如秤砣压身,直教人想瘫在地上睡到老死。我全程是在花月出的引导下完成了换衣、洗漱和吃饭等复杂的动作。其实吃饭时我已是强弩之末,几次都差点要把头砸到石桌上,最后还是花月出任劳任怨地一边捧着我的脑袋一边将鸡丝粥塞进我的嘴里。
“乖,还有最后一口。吃完你再睡。”
我迷瞪着眼,机械地张开嘴,吞咽着勺子递过来的鲜美浓稠的ye体。面前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花月出已经在我视线里分析崩离,幻化成了好几个重影。他拿丝绢擦了擦我的嘴角,道:“可算是伺候好你这只小耗子了。”
“睡吧。”
我如释重负地趴在石桌上,嗅着衣服上阳光燥干的气味,少焉便进入了梦乡。
再将我唤醒的是旁晚的东风。它奏响平生楼的角铃,在舒云卷霞的挟裹下传来阵阵空灵的妙音。我呆滞地抬头,身上披着的衣衫随着起身的动作而掉落在地。我本能地伸手去接,却出乎意料地捞上来一件白底黑边的道袍,放至鼻尖,一股极淡的药味顺势流入我的鼻腔。
是斩尘身上惯有的气味,未时早过,他必定是来过了。
他竟然没有喊醒我,还仍由我睡了下去,简直不敢置信。
我的心中不由泛起几丝羞愧和懊恼,将道袍扔在石桌上,站起身子来打算活动活动筋骨。谁知我一仰头,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吓得魂都快飞了出来。
“叶南歌?!”
趴在墙上的叶南歌和我大眼瞪大眼。一个沉着淡定,一个狗急跳墙。
“你怎么又来了?!”
叶南歌不以为然:“哼。那老匹夫以为搬出我爹亲我就会屈服于他的yIn威之下吗?”
“”
他莫不是个傻子吧?
与我遥遥相望的叶南歌断然听不到此时我心中所想,却神奇地有所感应般皱了皱鼻子,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朱唇皓齿的俊脸顿时不堪入目。
“不是吧这么远花月出都能听到我骂他?”叶南歌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嘴里嘀咕道。不过他也就纠结片刻,下一秒便释怀地动了动屁股,颇为熟稔地在墙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兴致冲冲地向我提议:“狡童!你想出去玩吗!”
我琢磨着从他前一句话中听出来的端倪,根本无暇理会这种天方夜谭的邀约,只是问道:“你见到花月出了?”
喋喋不休的叶南歌霎时止了声。他瞪着我,鼓着腮帮子。我也以目光回望,静候他的回答。良晌,叶南歌才停止糟蹋自己小脸的行为,不情不愿地用着极为怪异的声线吐字:“他们去找我爹亲商议要事了。”
他们?商议?
我与世隔绝甚久,外界形势目前并不明朗。就我离开丐帮之前来说,平生楼乃武林新崛起之大患,各派人马皆欲除之而后快却又顾忌那诡测的炼人之术,加之武林盟人心不聚、各怀心思,大小会议倒是开了不少,却迟迟不曾动手。
我不知现时的平生楼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但依几年前如狼似虎的势头,断不会落于下风。
或许是我这几年太过孤陋寡闻,所知的情报皆已过时,因为我着实在记忆中搜寻不到有哪个帮派能够称得上与平生楼并肩,甚至有实力与之协商谈判。于是我没有隐藏自己的好奇,我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南歌一下子被问懵了,只好犹豫地回答:“我我是叶南歌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打断他,“我是问你的身份。”
叶南歌意外地不吭声了。他缩着脑袋,声音轻了不少:“狡童,对不起。爹亲不许我说出去。”
这个回答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不该有的妄念。冷静少顷后,刚想开口再与叶南歌说道些其它话题免去尴尬,耳边却猝然传来花月出从院外传来的声音:
“狡童。”
他难道不该和斩尘在与叶南歌的爹亲商议要事吗?!
我第一时间看向叶南歌,他也同样一脸惊惶,口中还不住喃喃:“他怎么回来了?”
见他一副傻样,我不禁心急,催促道:“你快走!”
叶南歌仍一动不动,呈痴呆状地挂在墙上。花月出的脚步渐近,眼瞅着就要走进院子里,让我与叶南歌再次齐齐遭殃我盯着仿若被点xue无法动弹的叶南歌,心一横,拔出腰间的打狗棒,一招棒打狗头连携心中恨铁不成钢之意如雷霆震地般直捣叶南歌心窝。他来不及反应,凄厉的惨叫声犹卡在半喉,整个人都被劲力掀起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你在练功?”
简直千钧一发。
花月出手中拎着食盒,黑色斗笠照旧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他似乎并没看出什么异样,自顾自地在石桌上摆弄着饭菜:“近日斩尘大人和我都有些忙不过我料想你应该也睡过未时了,白费斩尘大人特地跑来一趟想告知你这几日都不必练功。”
泛着热气的三